而已,根本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人證,亦無動機。
輾轉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冉顏用完早膳便匆匆到了廂房。
開啟房門,看見那個連開門聲都能被驚嚇到的人,冉顏知道,自己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李婉平”是個聰明且有魄力的人格,她一旦確認沒有威脅,便會放任不管,昨天的對峙,明面上看似冉顏佔了上風,然而充其量只能算是平手而已。冉顏探知到自已想要的東西,“李婉平”也是如此。
“聞喜縣主?”冉顏輕聲試牲的喚道。
榻上那人怯怯的睜開眼睛,看見冉顏之後,微微一怔,旋即掙扎著撲向冉顏,“阿姐!”
她發現自己被綁在榻上,哭的梨花帶雨,“阿姐救我!”
聞喜縣主此時無比慌亂,因此看見與她有五六分相似的冉顏,沉靜的氣質恰恰又與“李婉平”有些相像,所以便誤認了。
冉顏走到她身邊,輕輕擦拭掉她面上的淚水,觀察了一會兒,才伸手解開束縛她的繩子。
聞喜縣主被鬆開之後,立刻撲進冉顏的懷中,大聲哭泣起來,“阿姐,我好怕!我好怕!”
冉顏心中一動,知道聞喜現在的主人格是不認識她的,而且,也並不知道“李婉平”與她之間的對話,遂輕撫著她的脊背,將聲音放到最柔,“告訴我,你害怕什麼?”
“他們都是瘋子!都是瘋子……”聞喜縣主的聲音從一開始的顫抖驚叫,漸漸弱了下去,反覆的呢喃這一句括。
“他們都是誰?”冉顏知道,聞喜縣主雖然柔弱,卻不是個沒主見的,只不過是醒來驚覺自己被綁上,然後恰好又看見她與“李婉平”相似,所以才如此六神無主。
感受著在懷中瑟瑟發我的人,冉顏不禁生出了憐憫之心,她本應該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裡的明珠,本應該是大唐最尊貴的公主,可惜……
隱太子李建成也算是一代英物,但自古成王敗寇,即便是親兄弟,他的後人也沒沒有逃脫悲慘的命運。
聞喜縣主哭聲漸浙變成抽噎,久久之後,才漸漸沒了聲音,她恢復理智的同時,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知道阿姐一直都在身邊保護自己,卻從來沒有一次能夠這樣清楚的感受到姐姐的懷抱,甚至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佩蘭香氣。
“你……”聞喜縣主推開冉顏,迅速的縮到床榻一角,把自己縮成一個蝦仁狀,只露出一雙眼睛,探究而緊張的打量冉顏,越看她臉色熬白,聲音也止不住發顫,“你是誰,你是誰?”
到底,冉顏和“李婉平”還是不一樣的,都是沉穩的性格,但“李婉平”頗有些爽朗的感覺,而且表情也如正常人一般豐富,不像冉顏這樣,基本都是一個嚴肅的表情,一些變化很細微。而且,冉顏的外表年齡根本不符。
“你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冉顏繼續柔聲的詢問道。
聞喜縣主將頭埋在膝蓋中間,悶不做聲。
冉顏再次試探道,“我不認識你,只足看見你倒在路上,想救你回來,結果你卻咬了我的侍衛一口,所以才把你綁上。”
冉顏撒了謊,她想知道這聞喜縣主分裂的人格之間有怎樣的聯絡。
半晌,聞喜縣主才緩緩抬起頭來,依舊是那樣探究而又戒備的眼神,聲音弱弱的道,“真的?”
只這一句話,冉顏便可以推測出,聞善縣主的主人格是相對獨立的,她知道有另外兩個人格的存在,卻不知道她們的記憶。
而且冉顏和蕭頌去過柴府,昨天“李婉平”說,當時見他們的人是她,但聞喜縣主卻不認識冉顏,這更加印徵了冉顏的猜測。
“當然是真的,否則我無緣無故綁你做什麼?再說,我看見你害怕,不是已經把你鬆開了嗎?”冉顏繼續引導聞喜縣主的想法。聞喜縣主是個聰慧的女子,冉顏不指望用自已拙劣的謊言能騙到她,但稍微影響、引導一下人的心理,還是可以為之的。
冉顏見她表情有微微的鬆動,便再接再厲,“昨晚我的侍婢還說,我與你有緣分。我在大街上無意之中救了你,沒想到你竟然與我有五六分相似,想必冥冥之中有天意吧。”
這又是一句試探,冉顏把這個當做心理測試,因此也沒有多少撒謊的負罪感。她看著聞喜縣主更加鬆動的表情,繼續道,“來,告訴我你是誰,我送你回家。”
聞喜縣主的性子警覺,天生就對危險感覺敏銳,且她聰慧機敏,防備心很強,除了另外的人格之外,她很難對外人卸去心防,這種情形之下,冉顏可真的沒有把握能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