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里餘長,就算把整個蘇州城的府兵全部都派去也得尋上幾個時辰,劉品讓腳步不停想也不想的點頭道,“好。”
冉顏與晚綠快步跟著劉品讓往馬廄去,轉過路口時,恰遇上幾個衙役壓著一名中年女人,那女人手腳被鐵鏈鎖住,但身上的衣著依日整齊得休,鬢髮亦無絲毫凌亂,淡淡的眉眼,如煙雨中暈染開來的墨,纖細的腰膠,如弱風扶柳,白色蟬翼紗稍子,淺灰裙裾,整個人便似行在六月雨天的蘇州青石小巷,溫婉到極致,恬靜到極致。
那婦人見冉顏頓下腳步,微微抬眼,衝冉顏微微領首,而後步履從容的轉身離開,彷彿她腳下那十幾個的鐵鏈不過是擺設一般。
“魏娘。”冉顏從未見過她,但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便確定這一定是魏娘。
魏娘頓住腳步,微微側過身來,清清淡淡的道,“你是冉十七娘吧,幸會。”
這樣一個宛若水墨畫裡走出來,氣度嫻雅的女人,說她殺人,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真的很難令人信服。
但是冉顏注意到一個問題,魏娘根本不曾注意過晚綠,若當時與翠眉密謀的女人確實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完全不認識晚綠吧!
“翠眉……”冉顏說出這個名字的同時,看見魏娘身子微微一僵,緊接著道,“她是你什麼人?”
魏娘緩緩閉上眼眸,朱唇微啟,“女兒,她是我的女兒……”�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魏娘身子緊緊繃著,聲音顫抖,緩了兩息,又恢復如常,轉身看著冉顏,微微笑道,“可以求您一件事嗎?。”
“你說。…”冉顏道。
魏娘緩步走了回來,站在冉顏面前,輕輕握起她的手,道,“等我死了,花上二兩銀子,請個人幫我瞼屍,把我和翠眉葬在一處。我想,你也許需要的。”,
最後一句,其他人聽的莫名其妙。魏娘嫂嫣嫋嫋的向冉顏斂衽為禮,轉身快步離去。
冉顏緊了緊手中溫熱帶著些許汗清的紙張,對著她的背影道,“我會幫你……”
因魏娘耽誤了一會兒,冉顏將魏娘塞過來的東西揣進袖袋中,領著晚綠匆匆走開。
抓捕人犯自然不能坐馬車慢悠悠的過去,好在以前冉顏常常去馬場,把騎馬當做休閒。劉刺史還未來得及詢問,冉顏便接過衙役手中的馬鞭,翻身上馬,順手又將晚綠拉了上去。
冉顏無視晚綠一臉的驚奇,道,“抱著我。”
晚綠依言摟住冉顏纖細的腰肢,當下,冉顏馬鞭一揮,啪的一聲,馬匹緩緩跑了幾步,而後猶如一陣風般的竄了出去。
地上揚起微塵,一干府兵、衙役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越來越遠的影子。
劉品讓也有此吃驚,但也容不得他多想,旋即揮鞭趕了上去。
馬匹一陣疾馳,冉顏幾乎與府兵隊正楊勇一起到達河邊。
冉顏馬上可是載著兩個人啊!楊勇一個人才堪堪趕上,他欽佩的看了冉顏一眼,頓時怔住,這是他第一次看清楚冉顏的容貌,晨光下,如玉的面龐上面沁出細微的汗水,使得白皙的臉愈發晶瑩副透。這幾日的傳聞,揚勇也曾聽過許多,然而眼前精緻秀美的臉,實在讓人想象不到,她握著刀子剖開屍休時應當是怎樣的神情。
冉顏和晚綠剛剛下馬,劉品讓等人也已經到達。
這裡是七夕那天晚上,殷渺渺和春四郎所在的柳堤。白天看來,這裡柳枝冉冉,碧水藍天,河堤邊的草叢中零星綻開幾朵嬌豔的花,卻是難得的美景。
晚綠第一次乘騎馬匹,被顛的面色有些發白,跑到一旁扶著樹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劉品讓打量四周的環境,道:“十七娘,為何來此處?”
冉顏剛剛想開口解釋,卻聽晚綠驚叫一聲,“娘子,有血!”
劉品讓和其餘人立刻翻身下馬,快步走了過來。
冉顏也順著晚綠所指看了過去,草叢下面掩著一灘血跡,順著堤岸的坡度流入河中,在水與岸的交界處,蜿蜒出捲曲的花兒。
劉品讓立刻命人下去檢視,不一會兒下面邊有人聲音傳來,“稟刺史,下面沒有人,但血跡旁邊有拖拽的痕跡。”
“會不會是沉屍?”劉品讓聯想到殷晚晚被沉屍,立刻道。
冉顏順著草叢滑到堤下,親自觀看那個被拖拽的血痕,約莫有半丈長,明顯是從堤岸邊緣拖了一段距離,血痕還沒延伸到河中,只到一半便中斷了。
既然是需要拖拽才能夠移動人休,為什麼拖到一半,痕跡就消失了?不管是沉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