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我下手不留情……
如今冉顏在默默履行前半句話,而後半句,歌藍一定不會讓它發生。
……
翌日,五更二點,曉色朦朧,一片幽靜,自宮內“曉鼓”聲起。諸個街坊順序敲響,城內開始響起了陣陣鼓聲,各坊的門陸陸續續開啟。這鼓聲要敲三千下,直到天亮為止。
長安城的百姓或披衣而起,或在規律的鼓聲中睡的更酣。
冉顏卻是第一次經歷曉鼓聲,安善坊的鼓聲約莫響了十來下,她便醒了,見天還未亮,便在榻上閤眼躺了一會兒。
直到三千鼓聲止,冉顏才在晚綠和歌藍的伺候下起塌梳洗。
之後去前廳與冉平裕夫婦一起用完早膳,羅氏便留下冉顏和邢娘一起說了會兒話。
經過昨晚的事情,羅氏對待冉顏的態度明顯有些變化,言語間更加溫和了幾分。
“十七娘才碧玉之齡,衣裳大可鮮豔些,總穿的這樣素淨呢!”羅氏笑道。
冉顏垂首答道,“兒一貫喜歡素淨些的,覺得衣裳還是舒適為要。”
羅氏點點頭認同,“此話正是。”
因前些日冉美玉一直找羅氏搭話,她雖然不待見本家的人,卻架不住冉美玉一直說的是冉雲生的事兒,羅氏思子心切,自然也就沒有拒絕。
冉美玉說到十郎特別照顧冉顏,甚至為她一擲千金的事情,羅氏心裡就有些不喜。
雖然鄭氏當初給她很大的幫助,可謂恩同再造,即便花在冉顏身上再多錢,她也不認為虧得慌,但冉雲生一向行為有度,忽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羅氏心裡肯定歡喜不起來。
不過,眼下看著冉顏也不像那種浮華虛榮的性子,心底稍微舒服了一點,就權當冉雲生是報恩了。
正想著,門口光線一暗,進來一高一矮兩人,正是冉雲生和冉韻。
“母親。”兩人向主座的羅氏行禮。
羅氏瞧著這雙容貌出眾的兒女,眼底滿是笑意,忙讓兩人坐下。
“十七姐,你的病情如何?”冉韻在冉顏旁邊一屁股坐下來,轉頭詢問道。
冉顏回道,“早已經痊癒了。”
“那正好,今日我要去琳琅齋,你陪我一塊去吧。”冉韻興致盎然的道,“之前在蘇州,你贏下的那幾塊玉,我送送到琳琅齋去了,小的早就做成了成品,大的那尊雕成了擺件,約莫再過七八日就能完工。”
冉韻想著毛石是冉顏贏的,便沒有急著把成品出手,等冉顏到長安後看上一眼。
“你看看你,還有點娘子家的樣子嗎!成日在外瘋跑,眼看就十五了,看有哪家要你!”羅氏對冉韻萬分頭疼,他們本就是商賈家,身份不高,如若冉韻能知書達理、溫婉賢淑,以家裡的根基和錢財,根本不愁嫁,可冉韻現在儼然就是個小商賈,高門大戶肯定看不上眼。
冉韻卻不以為然,甚至嘟嚷道,“阿兄知書達理,學富五車,生的又美貌,肯定不愁沒人要,不如母親讓阿兄嫁出去吧,我留在家裡孝敬您。”
“你!孝敬?”不被氣死就萬幸了!羅氏這回是動了真怒,不過礙於有外人在場,生生忍住了。
邢娘溫聲安慰道,“息怒,老奴瞧著韻娘活潑靈動,相貌出眾,哪裡會愁嫁了?只不過年紀小,多多教導就是了。”
羅氏心中一動,看了冉顏一眼,雖然看上去過於冷漠,不大討人喜歡,想來是天生性子的原因,禮節方面卻沒有任何缺失的,於是便琢磨著把冉韻託付給邢娘教導。
邢娘到底是滎陽鄭氏出來的,有她指點,必不會差。不過,眼下並不是個好時機。
念頭閃過,羅氏交代了幾句,便讓冉雲生他們出去玩,只留了邢娘。
長安冬季比蘇州還是要冷一些,光禿禿的樹枝上結著一層薄薄的霜,迎著明晃晃的日光晶瑩發亮。的時候,有白白的霧氣從唇邊逸散。
晚綠兀自在後頭玩的起勁。
到了內門道時,冉美玉卻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十哥、美韻,你們要出去?”
冉雲生頓下腳步,“去東市,你可要一併?”
“好!”冉美玉喜笑顏開。
冉韻在本家的名字叫“冉美韻”,羅氏覺得這個名字太俗氣,便將中間那個代表庶女身份的“美”字取掉,除了在蘇州的長輩們,很少有人這個名字。
冉美玉似乎覺得這樣能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殊不知,犯了冉韻的忌諱,“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美韻,我叫冉韻,不叫冉美韻!你若是再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