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先生看這是什麼?”李泰把一張紙展開在桑辰面前。
上面字跡筆走游龍,風骨俱佳,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是他自己的筆跡!然而內容卻不是他所寫!
李泰只容桑辰掃了一眼,然而他卻看清楚上面寫的內容,是寫給冉顏的,大致意思是:桑隨遠在我們手裡,請端梁夫人親自前來接人。下面寫了地址。
“本王一向很喜愛隨遠先生的墨寶,因此收集了很多,隨遠先生幾年前科舉的所有卷宗都在本王府內。”李泰將這張紙遞給旁邊的護衛,從柚中掏出摺扇,嘩啦一聲甩開輕輕搖著,“雖只得先生七八分風骨,但騙騙一般人足夠。”
桑辰臉色發白,聲音顫抖,卻不肯示弱,“你想做什麼?”
“替隨遠先生更衣。”李泰道。
兩名侍衛立刻壓著桑辰往屏風後去。所謂更衣,不過是扒掉他的外衣,護衛都是粗人,自然不會伺候人穿衣服,只拎了件事先準備好的淺藍色絲綢廣袖袍服胡亂幫他套在身上,桑辰微弱的掙扎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嘖,隨遠先生果然風采逼人。”李泰看著被侍衛從屏風後壓出來的桑辰不禁嘆道。
李泰倒是沒有諷刺的意思,桑辰平素不是灰色布袍便是官服,從不曾著華服。人靠衣裝,縱然他眼下看起來有些狼狽,卻不失俊美。
“李泰你這個無恥小人!如此下作手段莫說吳王,你便是連太子萬分之一也不及,我縱死又如何,我桑隨遠今日敢賭誓,倘若你這等小人能為君,就讓我生生世世淪為賤藉,永不能翻身!”桑辰臉紅脖子粗。
李泰一直笑意盈盈的面上終於變了色,他所瞭解的桑辰,一直都是那樣溫和還有些傻氣,為人固執,常與人鬧的不歡而散,然而卻從來不曾撂過這等狠話。
“本王倒是小看你了。”李泰聲音微冷,原以為桑辰是個儒流,心懷仁義,一心打算皓首窮經,卻不曾想,他竟然一言戳破自己內心所想。
縱然,在外人看來李泰寵冠諸王,太子行徑又實在令人失望,他的確有可能登上儲君之位,但這些不過是客觀事實,他在外一心撲在編書文事上,倘若內閣有幾個人能看出他的野心,也不足為奇但桑辰居然也敏銳的察覺到此時,實在不得不讓他驚駭。
是隱藏的不夠好?還是桑辰的確有能力?李泰更願意相信後者。
“將隨遠先生的外衣,以及那封信送到襄武侯府。”李泰沉聲道。
護衛把桑辰綁在柱子上,便都退了出去。
李泰跽坐在主座上,眸色幾多變換,最終放緩了語氣道,“其實先生何必如此固執?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