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宏眉頭微微一挑,輕輕的道,“是多嘴,劉喜,掌嘴。”
劉喜答應了一聲,幾步上前,那位老姥婚忙媚笑著說,“不勞劉公公辛苦,還是交給奴婢動手罷,”說著,就高高的揚起手,就往小木頭臉上揮去,然而不待她的手落在小木頭的臉上,只見劉喜出手更快,耳聽得“啪,啪,啪”的幾聲脆響,幾個耳光千淨利落的打在那老姥姥的瞼上。
那老趁姍當時就愣了,這才省起,皇帝要打的竟然是自己,然而不待她回神,劉喜下手如飛,已經即重且快的連著落下,她一下子癱軟在地,向著太后跟前哭喊著,“太后娘娘救命啊,太后救命啊… …
太后瞼色陰鬱,張了張口,卻又頓住了,她臉上不帶一絲表情的冷冷看著眼前這一切,像是,和她毫無關係。這樣的變故看在眾妃的眼裡,卻又沒有一個人敢勸,大家早已經嚇得簌簌發抖。
打得差不多了,這才冷冷開口,英宏看向那小木頭道,“你說吧,當年良昭儀是怎麼逼沈娘娘的?〃
從一開始,明顯的是偏向我了,小木頭在敘說我當年的行徑時,而就在小木頭說起我做這一切其實是被良昭儀所害時,像是不肯相信,我分明看見,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我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臉。
小木頭將當年在良昭儀送我的玉面膏裡發現秋藤草的事細細說了一遍,英宏聽得既驚且怒,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除了探詢,就是疑惑不明,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必定是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我為什麼不告訴他?
為什麼不告訴你?我的唇尾滿是嘲諷苦澀的笑,若是告訴你有用,我又怎麼會不說呢?小木頭的話才說完,大殿裡頓時一陣倒吸冷氣聲,這一點是眾妃誰都沒有想到的,想來她們也是不敢想象,猜想,在她們此時的心裡,會不會有一點點的僥倖。
當年發生的那件事,背後竟然隱藏著這樣複雜陰險的內幕,再看著我時,她們的眼神裡除了有個吃驚,還有著深深的懼怕,我原來是這樣一個有仇必報的人,原來,我竟然也一樣會有這樣狠辣的時候,我突然僥倖當初沒有因為嫉妒而對我下過手過,在我看起來溫婉易欺的面容下,一樣隱藏著瞬間能使人死無葬身之地的陰損招數。
劉喜看了看英宏的臉色,上前一步,輕聲回道,“回太后皇上,當年霓霞宮那個太監總管,經過檢驗,確實是未淨過身的。”
英宏也不說話,只將眼神轉向太后,太后卻陰冷冷的道,“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那良昭儀和那太監也都死了,他們之間到底有無苟且之事?當已經無從考證,嗯,哀家這裡還有另外一件事兒,不知道夠不夠定皇貴妃的罪的?〃
聽她這樣說,我像是已經麻木了般,心裡無有一點感覺,除了死死的盯著太后的臉,我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絕望,是的,我已經很是絕望了,剛才的香露和小木頭的供詞結合在一起,縱然事出一因,我亦到底難逃一個毒謀宮妃的罪名了,只不知道,會不會牽累到我的家人?
這個念頭才出來,我就覺得呼吸一窘,心裡狠狠的抽痛,我對自己說,不能就這麼等死,一定不能,我要反駁,我要拼一拼,這樣想著,我像是又有了力氣,看著太后的臉色,我亦鎮定了許多。
只見太后的語氣悲憤起來,她的聲音陡的撥高,“瑾夫人並非是吞金自殺,而是被沈妃用草頭烏強行毒死。”
太后的話音才落,不單是我和眾妃全都嚇得一跳,就連英宏,也頓時勃然變色,他忽的轉身像是極不敢相信般,死死的盯著我。
我這一驚,比起方才,更是不小。
如果說良昭儀的事被小木頭說出來情有可原,那麼瑾夫人的這件事,就連安槐,也不知道我在那裡面下的是草頭烏呵?難道是一一蔣秀?
想到蔣秀,又覺得不可能,我陡的冷汗淋漓,怎麼,難道是蔣秀被太后捉起來了麼
?然而我細細一想,不可能,先不說蔣秀如今已經是內廷正二品的命婦,太后若想將她控制拷打,那是萬萬不能,亦不能瑞得了這麼久,
只說蔣秀和瑾夫人之間是那麼大的仇怨,和我又是這樣生死相依的感情,若要她供出我來,只見英宏咬著牙向太后道,“你一一胡一一說。”
“皇帝啊,哀家知道你對沈妃從來都是另眼相看的。 這也難怪,她太會做戲了,以至於將皇帝你玩弄於股掌之間,〃太后的語氣平靜裡帶著譏諷,
她看著英宏青筋直跳的臉,閒閒道“皇帝若不信,哀家一樣的找個人來說給你。”
說著,她揚起聲音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