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工儘管大膽施展拳腳,我呢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生產這塊就看您的了。”
“我一定盡力。”
張德先同洪工的談話簡單明瞭,毫無拖泥帶水。一個按合同辦事,一個履行諾言,雙方一拍即合。接下來和蕭副廠長的談話,架子可就端了起來,既沒有和伊副廠長的無話不談,也不像和洪工那麼客氣,一切表現的都是官腔官調,讓蕭副廠長為自己的留任感恩戴德。
……
“張總,紅何人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大救星,我不是恭維你,紅河這個爛攤子,誰來都是大伯子給兄弟媳婦接生——做別子,唯有張總能夠力王狂瀾。”蕭道白嘴上說不是恭維,實際竭盡吹捧之能事。
“蕭副廠長,你過高的抬舉我了,你難道不認為我是外行領導內行,有勁兒使不上嗎?”
“什麼叫內行?什麼叫外行?郝總原來是政府大院的,從來沒沾過企業的邊,要說搞企業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照樣支撐紅河好幾年,張總怎麼說也是企業中人,儘管企業和企業性質不同,必定經營管理大同小異,何況一把手不是專管一攤的副職,未必樣樣精通,關鍵在於駕馭內行為我所用,張總在這方面又是內行。從張總接管紅河有張有弛的法度上看,我打心眼裡佩服。俗話說,寧給好漢牽馬墜鐙,不給熊漢當祖宗。只要張總不嫌棄,我老蕭願效犬馬之勞。”
“有蕭副廠長鼎力相助,我信心倍增。”
“張總的能力,華陽屈指可數,我也早有耳聞,只是你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需要一個跑跑顛顛的,我義不容辭。我是紅河的坐地戶,從紅河誕生那天起,我就是其中一員了,紅河的事沒有我不知道的,張總有什麼想了解的儘管吱聲。”
“我還真有一事不明白,這次郝總得病不能工作,紅河為什麼沒人站出來牽頭?”
“張總接管之前,劉縣長好像找過伊大用,當時職工呼聲也很高,不知道為什麼不成。也許伊大用自知之明,沒有能力撐起這片天,具體內幕我也不清楚。”
“這我就更納悶了,伊大用接管紅河,應該說是正頭香主,職工呼聲也很高,他為什麼打了退堂鼓?只是有點蹊蹺?”
“當官誰不想,除非他是個傻子,我估摸,伊大用缺錢。張總你想,職工好幾個月沒發工資了,幾百號人張著嘴等著吃飯,伊大用是個死要面子的人,無法面對,企業運轉需要資金,他們家也沒開銀行,自古有言,一分錢憋到英雄漢,關鍵弄不到救急的錢是真的,伊大用就是想當這個官,可惜沒這個命。”
“有道理。蕭副廠長,你認為紅河的銷售市場怎麼樣?”
“由於咱們這個地區落後,經濟建設的步伐緩慢,水泥市場一直疲軟,目前可以看出點轉機,憑我的直覺,不久的將來一定紅火起來,你放心,我會用心去做,保證開啟市場不景氣的局面。”
“有你這句話,我自然放心了。”
……
蕭副廠長自知之明,雖然他掌握著目前紅河市場的命脈,但不足以作為身價的籌碼,何況自己的年齡也是老驢下湯鍋一命貨了,什麼資本都已失去,心裡只有一個念想,湊合現狀,混到退休,也就心滿意足。因此,他使出渾身解數,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把張總捧得心花怒放,達到了自己留任的目的。
張德先穩住紅河三位舉足輕重的人物,也就穩定了紅河的大局,下一步就是深入到基層,做好環節幹部和工人的思想工作,儘快啟動生產,使紅河的經營秩序步入正常軌道。張德先如此輕鬆拿下紅河,如此順利穩定紅河,連他本人都感到不可思議,一臉的驕傲,無以言表。
黃昏的晚鐘輕輕敲響,落霞餘暉把黃昏點綴的更加美麗,飽含芳香氣息的輕風微微吹來,叩開張府深宅大院的門扉,拂動窗前紫杏的嫩葉颯颯作響,枝影扶疏的月光。透過明亮的窗欞,似有纏綿的絮語傾吐。張德先站在窗前,傾聽撥動心絃的風聲,遐想的思潮猶如電影一幕幕展現在眼前……
張德先忘情的欣賞無邊風月,雖然緩解了工作壓力帶來的身心疲憊,可是老婆不休止的嘮叨,卻把他在靜謐的黃昏晚景中的享受,變成無盡的煩惱。自從他接管紅河之後,她就成天磨磨嘰嘰,怪他錯用了伊大用。這不,最近她和伊大用發生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又來無休止的糾纏。
“老張,你是不是吃差藥啦,紅河水泥廠非得用伊大用,如果他是什麼人才,原來的廠長把他整到紅光那沒人去的地方,就你瞎虻眼,重用一個白眼狼,你以為是摸爬滾打的知青戰友,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