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鄆城縣外聯營結帳,軍旗飄飄,熱鬧非凡,到處都是州兵來回走動,談笑聲,叫罵聲,呵斥聲不絕於耳。
鄆城縣知縣時文彬站在鄆城縣的城樓上往下看著,卻是眉頭緊皺,一臉的擔憂,他倒不是擔心戰火會燒到這裡來,這裡現在有這麼多州兵,就算給梁山泊八個膽子他也不敢來此,現在只怕早已得到訊息在山上亂成了一團。
他是擔心的這群州兵,鄆城縣突然來了這麼多州兵,而這些州兵又是出了名的難服管教,他們若進了鄆城縣,酒後再鬧出什麼亂子可就壞了,比如打砸個店鋪,調戲個民女啥的,鄆城縣可承受不起一萬多州兵的折騰啊!
時文彬越想越怕,當即決定立刻去求見聯軍主帥,就算出點血本也要求他們儘可能的約束這些州兵,能別進城就儘量別進城的好。
高廉和呼延灼很快就接見了時文彬,時文彬先是送上了見面禮,鄆城縣是個小縣,也不算太富裕,時文彬的見面禮自然寒酸了一些,高廉的臉色接著就拉了下來,他以為時文彬是來巴結自己的,因為自己的堂哥是太尉高俅,自己也經常被像鄆城縣這樣的小縣所巴結,眼看時文彬這樣“不懂事”,高廉不疼不癢的客氣了幾句就走了,並給呼延灼使了個眼色,要他替自己打發走這個時文彬。
卻沒想到,呼延灼根本就誤會了他的意思,呼延灼還以為高廉是有事要處理,剛剛那個眼神也是要自己代他做主,所以當他聽時文彬小心翼翼的旁敲側推的說完自己的擔憂時,呼延灼不禁笑了,他治軍向來嚴謹,自然不擔心自己的屬下會去鄆城縣鬧事,不過他也知道別的州軍是個什麼德行,他十分理解這個叫做時文彬的老實巴交的知縣的難處,想想這種維護當地治安的事也算駐軍的分內事,剛剛高廉也“授權”了,他當即道,“時知縣請放心,以後鄆城縣各個城門處都會多出一支我部軍士,有他們看著,除了進城取糧的人外,所有州兵都不準進出鄆城縣,你看如何?”
時文彬自是大喜過望,千恩萬謝的謝了呼延灼,這才放心的返回了城中。
隨後,呼延灼果真接著派人守住了四個城門,不準州兵再進城。
接下來,其餘各部州兵,甚至包括高唐軍計程車兵想進城去逛逛,但卻都吃了閉門羹,不過眼看是副帥呼延灼的手下在把守城門,並說是副帥呼延灼的命令,眾人也不敢太造次,只能罵罵咧咧的返回了駐地。
這件事也很快傳到了高廉的耳朵了,高廉一聽就有些不樂意了,暗道究竟是你呼延灼是主帥還是我高廉是主帥?我同意不準州兵進城了嗎你就派人去守住了城門?!你有沒有把我這個主帥放在眼裡?!
不過不高興歸不高興,高廉一想起堂哥高俅臨走時的囑咐,他也不好跟呼延灼翻臉,以免再引起高俅的不滿,只好把火壓在了心中。
可他雖沒去找呼延灼,但呼延灼卻來找他了……。
393,新的戰鬥(5)
原來呼延灼眼看天都快黑了,別的州軍都已安營紮寨完畢甚至連晚飯都吃過了,但濮州與博州兩部州兵卻還沒到,不由有些擔心和著急,所以特來請示高廉。
高廉心裡正不痛快,也沒給呼延灼好臉色看,只道,“哦,無妨,前段時間剛剛下過大雪,難保路上難走,或者他們因為什麼事耽誤了,再等等肯定就到了。”
呼延灼還是不放心,接著問高廉道,“當日派人去通知各部州縣時可曾也通知了濮州與博州?而且有沒有收到他們蓋有官印的回函?如果沒有的話,則極有可能濮州與博州並不知道今日要在此集結,所以才沒到。”
高廉這下更不高興了,暗道你呼延灼是啥意思?是懷疑本帥的辦事能力嗎?這樣的事我怎麼可能搞錯?!他當即命人找出了公函,細細一查,濮州與博州確實都回了蓋有官印的公函,確定他們肯定知道是今日在此集結的。
高廉一看就來勁了,冷嘲熱諷的挖苦呼延灼說,“將軍是不是小心的有點過頭了?濮州與博州兩部分別都派了一千五百多人,怎麼會有事呢?說不定真是他們忘記了日期或者因為別的事耽誤了。”
這話可觸動了呼延灼的黴頭,他治軍嚴謹,最反感此類拖泥帶水不聽號令的行為,隨即臉色陰沉的說道,“主帥,行軍打仗最重要的就是軍紀,其中部下服從排程,按時按點抵達命令地點更是重中之重,濮州與博州竟如此不服從命令,延誤了部隊的集結,待他們來了之後,一定要嚴加懲治才行!否則都這麼不聽指揮耽誤軍機這仗還怎麼打?”
呼延灼此話的本意本是建議,可在兩人接連的誤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