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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期艾艾,猶豫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楊四氣道:“家主,事關重大,可不能再隱瞞於我了。”

溫師仲想了想,終於低嘆道:“開棺驗屍我估計是驗不出什麼來的。因為我在荀步驚的屍首上塗了一種能加速腐化的藥劑,又故意將墳地選在城南潮溼之地……一個人多月過去了,只怕屍首早已潰爛地不成形狀,荀三棄即便開棺,又能驗出些什麼?倒是第二件事……

著實有些棘手。”

楊四眉頭大皺,問道:“莫非你沒在事後殺了孫老七滅口?”

溫師仲點了點頭,解釋道:“孫老七雖是個仵作,卻也是襄陽城一位不大不小的名人,我如果殺他,只怕會引人疑竇,反而不美。不過我那日給了他三千兩銀子,再加上他總想還在襄陽立足,如果背叛我,他豈非自取死路?”

楊四跌足道:“唉……這下糟了。孫老七既然能被你收買,也就表示他可以被荀三棄收買。大不了他做完證供,拿了荀三棄的銀子後遠走高飛。財帛動人心,白花花的銀子放在眼前,誰能不心動?就算是死,也要搏他一搏!家主,你這件事做得差了,要麼不做,要做就應該做得乾淨些,就算引人疑竇,只要我們來個死無對證,荀三棄能奈我何?”

溫師仲聞言大急,道:“我這下也已有些後悔了。萬一荀三棄真的帶了孫老七來,該如何應付?”

楊四悠悠嘆了口氣,道:“事已如此,還有什麼辦法可想?也只好來個死不認帳了。家主,等會兒你什麼也別多說,只要咬定沒有這回事,其他的由我跟鷹刀來應付!”

說畢,楊四匆匆走到鷹刀面前,將情況細細說了一遍給鷹刀聽。

鷹刀聽完,不由苦笑道:“老實說,如果溫老鳥不是婉兒的爹爹,我真的不想再幫他了。這老小子幹任何事都是半吊子,害得我們要替他擦,什麼玩意兒……”

楊四笑道:“不想幫也要幫!別忘了,我們將來能否成事全在溫老鳥身上,他就算捅再大的簍子,我們也要硬扛下來。”

鷹刀嘆了口氣,低聲與楊四商議起來。

過不多時,荀三棄果然去而復返。這次他手中還提著一個年近六旬的老頭,那老頭的頭髮、鬍鬚都有些半白了,但精神倒還健旺,右手大拇指上還套著一隻白玉扳指,想來平日裡過得也還頗為寬裕。

一見此人,溫師仲便知不妙,臉上神情難看之極。

荀三棄將那老頭輕輕放在地上,得意一笑,道:“溫家主,這人你總該認識罷,能不能給大家介紹一下?”

溫師仲轉頭看了楊四一眼,臉現憂急之色,欲言還休。

荀三棄道:“既然溫家主不願說,那就由我代勞了。諸位,此人姓孫,名祥裕,家中排行老七,故而人稱孫老七,乃是襄陽城仵作一行中的老大。溫家主,我介紹的可有一字不對?”

溫師仲鼻中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否認。

荀三棄哈哈一笑,不再理會溫師仲,轉身對孫老七道:“孫老七,我問你,當日溫家迎賓樓有個年輕人死了,是否你驗的屍首?”

自到了溫家花廳之後,孫老七一直低頭盯著地上默然不語,此刻聽到荀三棄問起,方才抬起頭,膽怯地看了一眼溫師仲,伸袖抹了一把額上冷汗,畏畏縮縮地答道:“是小人驗的屍首。”

荀三棄又道:“我再問你,官方出具的那張驗屍書札也是出自你手了?”

孫老七點了點頭,答道:“是的。”

荀三棄嘿嘿一笑,道:“你能說說驗屍書札上是如何寫的嗎?”

孫老七吞了吞口水,低聲答道:“我寫的是‘尖刃刺破心室而亡,無其他內外傷痕,無搏鬥痕跡,係為自戕’。”

荀三棄默然半晌,突然大喝一聲道:“那麼我再問你,你所做出的死亡結論可是事實?”

孫老七被荀三棄一喝,幾乎嚇得跌倒在地。他定了定神,猶豫良久,再度抬起頭看了一眼溫師仲,終於用極細微的聲音答道:“不……

不是……”

荀三棄大聲道:“說得大聲點,有人聽不到你說的話!”

孫老七隻得略略提高嗓音,道:“不……不是事實。”

荀三棄微笑著望著溫師仲,口中卻對孫老七道:“既然驗屍書札上說的不是事實,那真相又是什麼?”

最關鍵的部分已經說了出來,孫老七已無退路可走,膽氣反而壯了起來。他道:“那年輕人真正的死因……不是匕首之類的鐵器刺破心室,而是……而是毒發而亡!那日一早,溫家的顧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