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著的是七哥,而不是別人,便即時有些窘迫:“呵呵,七哥,小笑不是那個意思……七哥這是給五哥的?七哥為何不自己帶去……”
淺且歌看著眼前這人,不懂他的情緒變化,只當他是不願意幫忙,便將那書袋抽回,又推到青雲的懷裡:“帶去給淺且西。”
青雲還未應“是”,淺且笑卻極快地將書袋搶回了,不顧旁邊幾人驚愕表情,極寶貝地抱在懷裡,又轉頭去對七哥笑:“七哥,小笑幫你帶給五哥……”
淺且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不作聲了,淡淡點頭,便要走了。
淺且笑追上去,抱著重重的書跑得有些艱難:“七哥你今天要去哪兒?”
“訓練場。”淺且歌淡淡答道。
“哦……七哥昨天小笑給你的絲巾好不好看?”淺且笑努力尋找話題。
“不知道。”淺且歌只認真走著自己的路。
“咦?怎麼不知道。七哥昨日出宮沒有戴上絲巾麼?”
“淺且西哭,眼睛和鼻子都出水,給他擦。”淺且歌偏過頭去看一眼淺且笑。
淺且笑嘴角的笑又僵了,面對七哥的注視,卻不知該如何反應。只是很下意識地掩飾自己的失望難過,低下頭看自己的腳尖,說道:“是這樣的啊。呵呵,七哥那我去太學院了,遲到要被罰抄書的。”
淺且歌只點了點頭,又繼續走。
淺且笑在後頭看著,驀然覺得委屈,眼睛濛霧,卻依稀想起第一次見到七哥的場景——那樣漂亮精緻的七哥抱著大束的強瞿花站在初夏明媚的光景中的場景——淺且笑突然又笑了,驀然響亮地念起每天都要念一遍的話:“七哥,如果小笑今日見不到你,那,七哥午安,七哥晚安。”
淺且歌沒有回頭,青雲疑惑著問:“主子,你讓青雲洗的那條絲巾是九殿下送的?”
“嗯。”淺且歌望著疑惑的青雲很輕地點下頭。
青風倒笑了:“九殿下剛才那模樣定是以為主子把那絲巾給五殿下了。”
青雲看著他面無表情的主子,也笑。
而另一邊,本來縮在叢中的兩人呼啦地圍到淺且笑身邊,一人說道:“殿下,您的早膳和書袋都已備好了。”
另一人跟著道:“殿下,您以後不用起早了,奴才幫您守著,七殿下來了奴才再叫您就可以了……”
還未說完,卻被九殿下一腳踹開:“說什麼混賬話!本殿的七哥幹嘛要你等!”淺且笑是一向珍惜與七哥獨自相處的時間的,可除卻在太學院的時間,二人交集不多,他也只能每日想方設法地與七哥“巧遇”了。每日夠說上一句“早安,午安,並且晚安”,他已經非常滿足。
雖說當時淺影帝已下令將大內侍衛的訓練場與皇子的武場中間的牆壁打通,最終還是作罷,淺且歌也不再理會那邊是如何亂糟糟的情形,直接帶著他的三百人在皇宮東面選了一塊寬敞安靜的地兒,佈置成另一個訓練場。別人只知七殿下每日都帶著那三百人繞皇宮跑圈,暗中笑幾聲便也不再關心。甚至有傳言說是皇上擔心七殿□體過於瘦弱,便命令三百侍衛陪七殿下每日訓練以鍛鍊體能。不過對這些傳說,那三百侍衛也是暗中笑幾聲,從不多作解釋。
這日淺且歌走入訓練場,最先察覺的是夜絕。夜絕是不多言的人,見著淺且歌了也只是沉默地站在淺且歌的身後,連一聲“七殿”都不喚的。
流陌也見到了淺且歌,便丟下一直拉著他沒完沒了地念叨的白寂,小跑著來到淺且歌的面前,笑著:“七殿。”
“七殿!七殿你怎麼這個時間會來?!”白寂顯然驚喜大過於疑惑。
淺且歌只是淡淡道:“有事。列隊。”
流陌疑惑地看向淺且歌身後的青雲青風,卻也只見兩人搖頭表示不知。
三位隊長便只得帶著疑惑召集所有人列隊。許多人見到七殿下都是一陣驚喜,然而站入隊伍中,卻都是一臉肅穆。當初他們這群嬌慣的世家少爺,可都因為不遵循七殿的規矩而吃了不少的苦頭。三年時間,不長不短,可是已足夠血氣方剛的少年們成長的了。
淺且歌站在一片肅穆的隊伍前面,越發顯得瘦弱矮小,若不是真的見識過他令人驚歎的耐力及意志力,還有奇怪的武功套路,還是無法相信這樣弱不禁風的身軀裡竟隱含著那般強大的力量吧。
歐陽天便是在這樣的一片肅穆氣氛中走入訓練場的。歐陽天與很多大內侍衛不同,大內侍衛大多是與皇族關係密切的家族中挑選的世家子弟,而他的家族並不顯赫,他是在戰場上立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