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次走漏風聲導致事情敗露,那麼他恐怕連性命都難以保全。
不過話說回來,倘若現在立刻出手鏟除眼前這個知曉內情的年輕男子......
就在這時,陳雲敏銳地捕捉到了程剛眼中那一閃即逝的狠戾之色。
但他不僅毫無懼意,反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陳雲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程剛,用輕柔而又略帶挑釁的語氣緩緩說道:“難道你就一點兒都不好奇,我究竟是如何得知這件事情的嗎?”
聽到這話,程剛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與此同時,站在他身旁左右兩側的兩名兄弟見此情形,頓時滿臉疑惑,紛紛轉過頭來好奇地盯著他問道:“程哥,到底發生什麼事兒啦?這小子剛才說了些啥呀?”
“是啊,他是不是哪裡得罪您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當他們發現程剛始終沉默不語,並且臉色陰沉時,便氣勢洶洶地準備來找陳雲的麻煩。
就在這時,只見程剛突然伸出手去,猶如閃電一般迅速而有力地抓住了那兩個人的胳膊。
“沒有的事兒。”
程剛再次懶洋洋地露出了笑容,彷彿剛才的陰沉從未出現過一樣。
他一邊衝著那兩人隨意地擺了擺手,一邊說道:“你們先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跟這位小兄弟單獨聊幾句!”
說完,程剛雙手悠然地插進褲兜裡,邁著看似漫不經心卻又透著一股沉穩的步伐,徑直朝陳雲走去。
走到近前,程剛微微歪著頭,看著陳雲輕聲問道:“要不咱們到旁邊去說說話?”
陳雲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應道:“沒問題。”
於是,兩人一同走進了那條幽靜深邃的衚衕巷子。
高大的樟樹宛如一個個巨大的衛士,從路邊伸展而出,茂密的枝葉如同華蓋般遮蔽了一部分頭頂上方的陽光。
原本還能感受到的些許暖意瞬間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陰冷的溫度。
陣陣寒風裹挾著冷意呼嘯而來,吹得人忍不住渾身一抖,頓時清醒了許多。
站定之後,程剛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菸,熟練地抽出一支,遞向陳雲,並眯起眼睛緊盯著他,緩緩開口道:“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今天要是不說清楚,哼哼……你可就別想回家了。”
陳雲倒也毫不畏懼,微笑著伸手接過那支香菸,然後抬起頭直視著程剛,語氣輕鬆地回答道:“程哥,您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叫做‘釣魚執法’的手段呢?”
程剛這個人,雖說沒啥文化,但眼前這個詞兒卻淺顯易懂,明擺著就是它字面所表達的那個意思嘛!
所謂放魚餌,釣大魚!
倘若把他們視作魚群的話,那麼這魚餌毫無疑問便是......
想到此處,程剛像是突然被雷擊中一般,剎那間整個人從頭到腳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的意思難道是說,那批貨存在問題?”程剛的嗓音中帶著明顯的驚疑和不安。
“這怎麼可能呢?他提供的訊息怎會有誤啊?”
他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似乎想要說服自己相信這一切並非如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然而內心深處的恐慌卻如同潮水般不斷湧上心頭。
陳雲倒是顯得頗為鎮定,絲毫不見急躁之色,緩緩說道:“要是這件事真像所說的那樣機密萬分,那我又怎能得知其中內情呢?”
“程哥,您也是清楚的,小弟我也就是做點小本買賣罷了,手底下帶著幾個弟兄,常年在三江縣這片地界兒奔波闖蕩。”
“那天我們正在一家麵攤吃飯時,我那兄弟無意間聽到隔壁桌有人壓低了聲音談論此事。”
“儘管對方刻意控制音量,但我兄弟還是捕捉到了一些關鍵資訊,大致瞭解了情況。”
陳雲頓了頓,接著說道:“您想想看,連我兄弟這樣普通的食客都能夠在一個小小的麵攤子裡頭聽到風聲,知曉這件事的人恐怕不會太少吧?”
聽完這番話後,程剛陰沉著臉,悶不作聲,心中卻是翻江倒海,思緒紛亂如麻。
就在程剛沉默不語之時,陳雲面色凝重地丟擲了最後一枚重量級炸彈,猶如在平靜湖面投下巨石一般,激起千層浪。
只見他緩緩開口道:“程哥,還有件事兒得跟您說道說道,那麵攤子啊,就在派出所旁邊呢。”
聽聞此言,程剛的臉色剎那間變得如白紙般慘白,毫無血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