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在那人的額頭上敲出了一道裂痕,後又摔在地上,以身殉國了。
嗒,嗒,嗒。
茶杯的碎片上,落下了如花瓣散開形狀的血滴。那人的額頭,傷得不輕。
可是,即使是受了這樣的重擊,跪在地板上的人還是一動不動地杵著,如同一尊不識疼痛的木樁。
“你不是說,那無味無色的毒藥,可以讓她死於無形,死於睡眠之中嗎?怎麼這人現在還沒死,還把皇上給搶回去了!”
宮裡佈置了一系列的舉措,收買錦和宮的宮女,帶進毒藥,混入韶貴妃所飲用的酒水中,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讓她靜靜的死去……
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著好訊息傳來。可是,怎知最後傳來的,卻是皇后憤怒的聲討聲。
這段時間以來,皇上怠慢了皇后,皇后心中也有怨氣。好不容易,她以為解決了心中的毒刺,可以重挽皇上的心……可是在她與皇上燕好之時,韶貴妃居然來把皇上搶走了。
這一搶,就搶了一晚上。
這一搶,皇上就再沒記得要回到她的身旁了。
皇后的臉就像是被韶貴妃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一樣。
加之她所收買的宮女,和芝又被韶貴妃抓住證據,送去了浣衣局。
她以為,韶貴妃一定知道了她的計劃。
假如韶貴妃死了,這事就是她成功了。現在,韶貴妃沒死,和芝被調走之後又調回錦和宮……這事到底是逆轉到了什麼程度?
韶貴妃是不是掌握了什麼證據?
若是讓皇上知道皇后下毒……那司寇家族豈不就玩完了?
皇后可還能安心的高枕無憂?
皇后憂心仲仲,只能來密信詢問老宰相。
老宰相這會則把送毒藥的秘會人員給砸了一個裂口子。
“回宰相,那藥確實是無色無味使人死於睡眠之中。若宰相不信,奴才可立刻以身一試。”
無色無味可使人如同睡去一樣死亡的毒藥並不是在街上就可以買到的。把這東西煉出來的人,也不是街上就可以找到的。
若是出問題的不是藥而是人呢?
豈不是白白損失一名大將?
被砸傷了腦袋的人從身上掏出了一隻瓷瓶,扭蓋準備一口吞服。
“慢!”
幸虧老宰相還沒那麼糊塗。
“試藥何必非要你來試,本相手下無用之人多的是,隨便找一個來試便可。”
這藥只要是有用的,總有再派上用場的那一天。
韶雨荷那隻狐狸精,能躲得了一時,還能躲得了一世?
……
“和芝。”
一個眼生的宮女突然從旁殺了出來。
徐亞鏡之前並未察覺到這樹叢中有人,看來這人是故意藏在這裡等著她的。
“這位姐姐……”徐亞鏡不認識她,遲疑的打量著她。
“娘娘有請,快隨我來。”
眼生的宮女姐姐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說道。
娘娘?徐亞鏡才剛從錦和宮內出來,這是哪門子的娘娘要邀請她。
“請問,是哪個娘娘?”徐亞鏡不懂就問。
怎知那眼生的宮女居然用“剜”的眼神來望向她。
“和芝,你好大膽子,連娘娘也敢裝不認識?”
由於那宮女的眼神太可怕,徐亞鏡不禁屈服了下。
這皇宮後宮中的女人的爭鬥,都是流血犧牲掉腦袋的,而她不過是一個過路客,又怎麼禁得起在這場血海戰爭中的折騰?
想是白女佔據的位置比較惹眼,所以才給她招來了這場邀約吧。
這“娘娘”不管是哪位娘娘,作為一名小小的不起眼的宮女,徐亞鏡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於是她聽話的尾隨著這眼生的宮女,沿著宮中人少偏僻的地方,七繞八拐的,來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地方。
“進去。”宮女低聲的命令道。
她把徐亞鏡帶到了一座已經荒廢了的宮殿。殿門上的朱漆已經褪了色,門上的招牌字跡也已經模糊,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人住了,屋簷下的蛛網住了一戶又一戶。
徐亞鏡對這蜘蛛有些悚。
她遲疑的說:“姐姐,娘娘怎麼會在這裡?”
不管是哪門子的娘娘,都不該住這種荒廢了的宮殿吧。
難道是被打入了冷宮中的?
那陌生的姐姐板著臉,仍舊是以上位者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