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亞鏡聽到了呼吸的沉重聲。這可跟昨晚上不一樣啊,昨晚上她根本沒有聽到有誰來到她的床頭。
那逃走的租戶不是還堅持了三天嗎?為什麼自己才第二天晚上,而且已經換了房子,竟然還遭受這種境遇。
徐亞鏡正在糾結之間,她忽然發現自己的脖子好像能動了。
卡察卡察。
徐亞鏡幾乎能夠聽到自己脖子的轉動聲。
她僵硬的脖子慢慢的轉了過來。
她的眼睛也能睜開了。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睜開的。總之在她的脖子轉過來的時候,她赫然對上了一張臉。
一張近在咫尺的長頭髮的臉。
貞子大家都見過吧。
現在徐亞鏡看到的,就是貞子一樣的臉。長長的頭髮垂下來,遮住了臉的大半部位。臉上的眼睛特別的突出,鼻子和嘴巴都被弱化了。
突出的大大的眼睛裡,眼白的部分多過黑色的部分。
於是就形成了一雙吊白眼。
她張開了嘴巴。
鮮紅的像是剛剛吃完了番茄醬沒有擦嘴的嘴巴里面,黑色的牙齒顯得嘴裡只有漆黑的一片。
除此之外,就還有幾顆歪歪的會發亮的白牙,襯得那黑色更黑更恐怖。
徐亞鏡被嚇壞了。她張大了嘴巴,想運用身體裡的靈氣。
可是靈氣依然就如昨天晚上一樣,沉睡在她的身體裡,沒有反應。
徐亞鏡恐怖絕望之極,忽然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念頭。
一般來說,鬼來纏人的話,不都是因為他們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想找人幫忙嗎?
“你……你有什麼話好好說,能幫你的我一定幫你。”
徐亞鏡的嘴巴也能動了,於是她便與對方談條件。
“不要爬在我的身上好嗎?你好重,好嚇人……”
對方的眼睛一直瞪著她。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她就按照原路一樣,慢慢的從徐亞鏡的身上倒退著爬了回去。
走了?就這樣走了?
身上的重量一輕,徐亞鏡便鬆了一口氣。
還以為今晚會很難纏呢……
(以上的符號表示暫停的思維。)
“還以為今晚會很難纏呢”中的這個“呢”字還沒有在徐亞鏡的心裡落下,她的呼吸就停住了,大腦也僵住了。因為,就在這個“呢”字發出來的一霎那,剛剛退下去的女鬼又如風一般的捲土重來了。
這一次,她以極快的速度從床尾一下子衝到了床頭。
而且這一次,她不在是踩在徐亞鏡的被子上爬過來的,而是鑽進了徐亞鏡的被子裡,一下子衝了過來。
她高高的站了起來,兩隻腳踩在徐亞鏡的脖子邊,徐亞鏡的被子被她撐了起來,掀翻。
“我要你替我殺人……”
她這樣說著,聲音如同變了調的破琴絃所發出來的,又恐怖,又難聽。
……
徐亞鏡是在陽臺外面醒過來的。
“鏡子,鏡子,你怎麼樣了?”
夏修與伊以寒都過來看她。夏修早上起床後,就自己用鑰匙開門進來。誰知在客房裡沒有看到徐亞鏡,卻在外面的陽臺上看到了她。
徐亞鏡沒有蓋被子,僅穿著單薄的睡衣躺在了陽臺的地板上,陽臺外面風大,吹了一夜的風,徐亞鏡醒過來時,已經有了嚴重的鼻塞。
“怎麼樣?睡得好嗎?”伊以寒看好戲一樣的看著她。
徐亞鏡的臉色很差,蒼白髮青。
她被夏修抱進了房間裡,夏修立刻衝了杯熱水來給她暖暖身子。
徐亞鏡半躺著在床上,看著伊以寒。
“你知道些什麼?”她說。這傢伙住她的吃她的,眼看著她受罪,他好像知道什麼卻又不肯說。
伊以寒搖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就像是嘴巴被封起來了一樣,說完這句就自己去冰箱裡找早餐吃,根本沒理徐亞鏡的情況。
夏修替徐亞鏡打了電話請假,又找來了幾顆感冒藥。
“幸好沒發燒。”夏修摸了摸她的額頭慶幸道。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睡在了陽臺?”夏修問。
徐亞鏡不答反問他:“那你呢,在上面睡,怎麼樣?”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夏修道。
昨夜他為了讓自己入睡,所以還特意在睡前喝了一點酒,就是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