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體面:“這裡面說得都很清楚了,我剛才看了一遍沒有不合理的地方,您看這錢怎麼給您合適?”
這錢是她攢了五年的房子首付,如果沒有追尾這件事,下個月她就可以付款過戶,徹底和李姝分開居住了。
但現在,壽檀心痛之餘還是慶幸的——起碼在這種時候她可以直截了當地付錢,而不是做低姿態來求人為自己的錯誤讓步。
尤其是,對面那個人昨晚還跟自己坦誠相見。
“李教授,你看起來不太開心?”對面的男人扯起了嘴角,只是這笑意如同薄霧一般未達眼底。孟漁繼續道:“30萬不是筆小錢,而且您的錢似乎另有用處。要是因為追尾這種小事,耽誤了李教授喬遷新居,豈不是顯得我太過冷酷。”
壽檀脊背微滯,緊張又疑惑地抬起頭來:“您……怎麼知道?”
孟漁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李教授酒量的確不行,昨晚摟著我親口說的話,過了一晚上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壽檀頓時大驚,連忙追問自己昨晚究竟說了什麼。而孟漁卻是漫不經心地擺擺手:“反正現在李教授已經拿出解決方案,就沒必要對那些醉酒後的胡話上綱上線了。”
壽檀一時無話可說,正好這時侍者舉著托盤過來了。
托盤裡是甜點,盛在高腳陶製盅裡送到壽檀面前。
孟漁示意她嚐嚐,卻不知即便他不說,壽檀也是要吃的。
大抵是小時候李姝嚴防死守起了反作用,壽檀嗜甜如命,見到彈滑香甜的焦糖布丁,還是忍不住拿起銀質小勺挖一口送入口腹。
嗯,心情好多了。
孟漁望著她,大概是壽檀吃得很香,他難得也拿起銀勺,吃前去問她:“好吃嗎?”
“好吃,奶味很足,也吃不出蛋的腥味。”壽檀的話匣子不自覺開啟了,“焦糖也恰到好處,沒有苦味,有的焦糖液太厚重,掛在嗓子眼膩得人難受,這個就不會。”
孟漁也拿起勺子,似乎想感受一下她的評價。不過不同於壽檀的一口接一口,孟漁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他隨口道:“不過,我倒覺得追尾這件事還有一種更溫和的方式去解決。”
“您說?”
壽檀眼底忽然升騰出一種希望,然而在對上孟漁探究的目光後又惱恨自己如此直白地將期待暴露在他的眼中。
“做我的情人。”
不知何時,孟漁已經身靠椅背,他氣定神閒地蹺起二郎腿,修長的指節交替在一起。
壽檀感受到他滾燙直白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聽到了獅子的低吟——
“昨晚的事,我很滿意。”
像是挑逗,又像是某種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