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數萬大軍,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究竟是疑兵之計,還是實有這支軍隊存在?”這個問題不斷的折磨著周發貴和党進,呂餘慶去了一天了,還沒有回來,雖然周發貴相信不會有太大的意外,但肩負守土之責,卻不能不防個萬一。
“再派一撥人馬去五十里外接應呂大人!”周發貴向大口寨守將陳騰飛吩咐道。
“卑將即刻派人前往。”
陳騰飛話音剛落,瞭望計程車兵便大聲呼喊道:“呂大人回來了!呂大人回來了!”
周發貴快步走上了望臺,遠遠望見果然是呂餘慶一行人,立即吩咐道:“快,開寨門,迎接呂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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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炷香之後,大口寨驛館之內。
“呂大人,談判結果如何,那黃灣關真有祥符國五萬大軍。”周發貴剛將呂餘慶接到驛館之內,不等呂餘慶休息,便急聲問道。
呂餘慶一臉凝重、肅然說道:“沒錯,至少有五萬大軍,老夫此次談判便在五萬大軍軍營之中,且還在徐鉉身邊親眼看見那白虎軍團長韓虎等祥符國將官就在營中。”
周發貴和大口寨守將陳騰飛不由臉色一變,神色凝重到了極致————難道真的又要和祥符國打一仗?
但呂餘慶卻又緊接著說道:“還好,老夫不辱使命,那徐鉉倒也不負大儒之名,被老夫據理相爭,以文明之國,相處之道說得啞口無言,最終只是將那無用的馬頭山和巫石山送於對方,另外再加上二十萬兩白銀和二十萬匹絲綢,便能夠化解這場兵戈之災。”
周發貴和大口寨陳騰飛先是一怔,前者是長鬆一口氣,毫無猶豫且發自內心的說道:“呂大人高才,以一己之力化解一場兵禍,立此大功,不亞於攻守之一城之軍功。”周發貴身為慶州知府豈能不明白那馬頭山和巫石山乃荒山野嶺,且其中山賊橫行,幾個村子大多也是羌人村寨,在他看來,比起不讓祥符國發兵來攻,根本就是可以直接忽略的。至於二十萬兩銀子和二十萬匹絲綢————想想看,若真打起來,西北邊軍和永興軍路數萬廂軍肯定是要全部出動,更別說還要押送籌集糧草的十數萬百姓。這個過程中所消耗之糧草銀錢卻是所賠之錢物的十數倍不止。
反倒是守將陳騰飛鬆一口氣之餘,為朝廷竟然如此懼怕與祥符國打仗而神色有些暗淡和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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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州,平安縣,鍾家村。
鍾三河回到村子裡面已經六天了,就如他當初離開時悄無聲息,他回來的時候除了家中妻兒和老父之外,同樣沒有驚動任何人。
農家小院中,鍾三河一口喝乾了碗裡面妻子釀製葡萄酒,舒服的嘆了口氣,看了看破舊的三間屋子和狹窄的小院,對還在忙著做飯的妻子說道:“這地方估計住不了多長時間了。”
妻子注意力在做飯上,沒有聽清鍾三河說的話,手中不停,問道:“你說啥?”
鍾三河說道:“沒事。”
妻子說道:“你少喝點,等吃過飯再喝,空腹喝酒哪是個事兒。”
鍾三河嗯了一聲,繼續喝酒,酒喝的越多,越想起自己這近一個月與遼賊的廝殺,想著朝廷的賞錢也該到了,還有自己這次善人榜積分第一名應該板子上釘釘子的事,按照朝廷之前懸賞令所說,前十名都會賜封官職,也不知道朝廷會封個什麼樣的官。他又想起殺手之王白滄海曾經問過他要不要加入特種大隊的事情,他當時從對方眼中能夠看出對自己的欣賞,但他當時還沒有想好,所以並沒有立刻答覆。
半天沒有聽到身後有動靜,妻子轉過頭髮現鍾三河神色有些奇異,疑惑問道:“怎麼了?”
“鍾四叔不是一直想要我們家小院和十畝菜地,這幾天我想和他談談價錢,賣了去。”
妻子愣了半晌,然後笑了起來,手上一邊盛飯,說道:“娃他爸,你這次去殺遼狗,真的殺得最多?朝廷會給你封官?我怎麼感覺你是在說笑哩!”
鍾三河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知道妻子只是一個很尋常的村婦,他殺了遼國南院大王,受到傳說中殺人之王邀請以及朝廷封官的事情說出來肯定會讓妻子一時難以相信。
妻子眼見鍾三河不說話,以為他又是在耍酒瘋,便低頭繼續盛飯,咕噥說道:“每次喝點兒酒,就喜歡說胡話。不過,能好好的活著回來,再給兩個娃兒上學的學費掙回來,我就滿意了。”
兩個孩子這時候跑回了家,小些的弟弟跑的氣喘吁吁,滿臉通紅,跑進內屋去叫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