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最常見的小型部落,毫無任何可疑之處,儘管如此,李光睿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沒有讓人享用氈包內剩下的一些現成食物和酥油茶、馬奶酒等,畢竟以往党項人互相打仗過程中,並不是沒有用過毒,他們大部分只是啃著自己攜帶的乾糧、肉乾,其中五千最為精銳的騎兵則等著喝新鮮的羊奶和吃新鮮的羊肉,在羊肉不夠的情況下,這是他們的特權。
不管是奶羊,還是其它羊都一個個一看都健康的很,絕對沒有人會懷疑羊奶和羊肉有任何問題。反倒是一口水井裡面的水,他們趕來幾隻羊先讓羊喝了確保沒問題之後,士兵們才一哄而上,轟開那些羊兒,踩著一地溼的乾的羊糞蛋走上井臺,從井裡打水上來飲用,又灌滿自己的水囊,接著把馬兒牽到水溝旁,打上水來讓它們飲用。
原地休息了一個時辰,眾人吃了一些東西,夏州大軍恢復了不少體力,隨著李光睿一聲令下,所有人上馬,向党項八部之一的房當氏部落所在殺氣騰騰的疾馳而去。
很快前方來了一隊探子,向李光睿報告房當氏部落已經察覺他們到來,開始轉移,李光睿便下令大軍加速。
然而,五萬大軍隨著前行,速度卻似乎越來越慢,李光睿惱怒地扭過頭去,就見緊緊傍在身邊的幾名親衛臉色蒼白,額上全是冷汗,不禁詫異地道:“怎麼了?”
一名佐將緊緊按著腹部,吃力地道:“大人,屬下…………屬下想是吃壞了肚子,想要…………想要跑肚…………”
“大人,屬下………有些噁心,胸口煩悶的要………哇………”一個親兵話未說完,就在馬上大吐起來。
李光睿大驚,猛地一勒戰馬停住身形,轉身向大軍看去,只見有近十分之一,五千左右的人在馬上東倒西歪,一個個臉色十分難看,只是苦苦支撐,這時他一停下馬來,那些士卒中許多人已忍耐不住,急急跳下馬,哈著腰衝出去沒有幾步,便慌慌張張地扯開袍褲,蹲在草地上“噼嚦啪啦”起來…………
“這………這這………”李光睿眼見如此多士兵紛紛下馬,到處蹲的都是人,有的甚至連戰袍盔甲都來不及解開,一時間竟是醜態百出,不由臉色大變。
那些人強忍腹瀉時,腹中雖然翻江倒海,但是勉強還有一絲力氣支撐,這一蹲下可就再也起不來了,一個個拉得天翻地覆,臉色蒼白,直冒虛汗。有兩三百名體質相對弱的更是誇張,拉著拉著竟然拉出血來,然後緊接著竟然暈倒在自己製造的排瀉物上。
“他們中了毒!是井水裡面有毒。”李光睿突然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毒?看症狀,似乎是巴豆,也只有容易弄到的巴豆才有可能大把大把地拿來熬湯,撒下去把井水全部變成毒水,毒藥並不是那麼好弄的,其他的毒藥就算能弄到一包兩包,投下去也被井水稀釋了,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可是…………可是如果是巴豆,為什麼那那些羊兒安然無恙?
“不對,不是井水裡面有毒,幾乎所有人都喝了井水,可是如今只有這十分之一的人中了毒。”李光睿臉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
“大人,現在中毒的人好像都是吃了羊肉中的毒。”一名將領有些不太肯定的說道。
李光睿這才發現中毒的五千人是自己麾下最精銳的五千騎兵,不由臉色越加難看。並且他突然想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敵人絕對不會是在他們趕到的時候才剛剛下的毒,因為他那不可能,草原上處處都可以是路,敵人怎麼可能料準自己的去路,又怎麼可能把時機掌握的這麼好?
李光睿的弟弟李光儼皺著眉頭說道:“大哥,房當氏部落正在轉移,要是讓他們逃走,這一追一逃就麻煩了。”
李光睿眼睛一跳,略一猶豫之後,眸中閃過一絲決斷,說道:“這附近並沒有什麼大的部落,李光儼!你帶一千人留下看著點他們,等他們恢復之後,再追上來,我帶大軍先去將房當氏滅了再說。”
李光儼躬身答應,李光睿一聲令下,留下一千人,帶著大軍向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高空之中一隻海東青盤旋了兩圈,好象也受不了此地那沖天的臭氣似的,一振雙翅追著李光睿所率領三萬大軍疾馳方向飛去。
只是等李光睿所摔大軍剛剛從這五千正在到處“埋地雷”的夏州精銳鐵騎士兵眼中消失,這些拉得頭暈眼花、滿頭虛汗的侍衛們突然聽到了騎兵奔騰的聲音,他們抬起頭看去,就見遠遠一隊騎兵,大約三千人左右向他們殺了過來。
李光儼早已在大驚之後,咬著牙領著一千騎兵迎了上去。雖然明知道人數相差多了些,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