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價多少,技術售價多少,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不能順利收回本錢,又能賺多少,那才是關鍵,誰家的銀子,都不是大風颳來的,特別是幾員武將,那銀子都是靠斬獲,上戰場殺敵所得,那可是用命換回來的,每一錠銀子,都有血汗呢。
這個問題,劉遠一早就在作好了充分的準備,笑了笑,很快就把自己調查出來的資料讀出來,當然就讀了起來:
“小侄先給諸位算一下舊官路的花銷,從長安到洛州,全程八百多里,普通馬每個時辰一百二十里算,需要七個多時辰,這只是一個理想的資料,實則長安到洛州官道繁忙,除非有官差開路,否則一個時辰能走八十到一百里就不錯了,騎馬尚且如此,乘車馬那速度更慢,碰上雨天那情況更糟。”
“一天雖說有十二個時辰,實則適宜趕路的也就是卯時到申時這六個時辰,這樣一來,一天就不能趕到點了,走了一天,人累馬乏,需要到逆舍休息,一斗上好的精料需要二十五文,普通的也要十五文,過一夜,馬和馬車的費用都是五文銅錢,這裡最少也得二十五文錢,長安到洛州官路繁忙,逆舍的價錢也水漲船高,一壺小酒,二個小菜外加胡餅饅頭,最少也得五六十文,在最普通的人字號房住上一宿,房費是六十文,就是再省,人可以只住一宿、吃一頓,但馬至少要吃三鬥料,這樣算起來。最低的花銷也要超過二百文。”
“這還不算路上喝水買餅的費用,像道路不好,馬車磨損的修繕費用,這些是個例,也就不算了,碰上堵塞,估計得要二三頓飯,那樣花銷更大,當然,也有為了省錢。就在野外蹲一夜、自備草料餵馬的摳門貨,我們就不提他;如果走我們高速公路,舍曲取直,初步估計只有六百多里,五個多時辰就可直達。我們的高速公路,又大又直。上和落分開。每條有二丈之寬,沒有坎坷,可以把馬力發揮到最大,即是馬車,也能有騎馬的速度,也就是說。一天就可以很輕鬆地直達,中途還有時間吃個飯。”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劉遠也累了,停了一下。喝口水才繼續說:“這樣一來,光是人和馬的住宿費就省下過百文了,路又寬又大又平坦,不僅走得舒服,若是帶貨的,那貨也不容易摔碎,我準備每輛馬車收過路費一百文,而單人單騎的,只需五十文,這過路費就是我們我們主要的收益。”
“也許有伯父會說,這一百幾十文的收益,什麼時候才能把幾百萬兩的銀子收回來,就讓晚輩給諸位算一筆帳,長安至洛州這條路,那是大唐最繁華的一條官道,雖說是長安到洛州,實則像鄭州、滑州、鄆州、齊州、青州、冀州、刑州等地旅者、客商、官員等,都是借道這條官道往來京城長安,那繁忙可想而知,我曾派人清算過人流量,雖說旬假或節日,三天之內,平均往來人次高達六萬之眾。”
劉遠興奮得一拳打在那案几上,心情激動地說:“六萬之眾,即使只有一半走我們們的高速公路,那也有三萬的人流,每個人流動只算一百文,那麼一天就在三百萬文,折成銀子一天就有三千兩,一天三千兩,一個月算三十天,那麼每個月的收益即有九萬兩,一年的收益過百萬兩,三百多萬兩,不足四年就收回來了,當然,其中也有一些需要打點的地方,這麼一大塊肥肉,皇上肯定也徵稅,平時也需要有人維護、人工等,無論怎麼算,六年內收回成本,毫無壓力,而我們這條路,可以一直收七十年左右,至於有沒有前景,諸位伯父自己算一下吧。”
“當然”劉遠補充道:“馬車才收一百文,單人單馬只收五十文,剛才算都是算一百文,不過高速路上我們開設的逆舍也有營利,碰上荀日假日,人流更多,如果節日人流更多,我們也要單天提高收費來分流,路的二旁也可以種植果樹,多少也是增收,這樣一來,也足夠填補那個空缺了。”
古代的人口還有經濟,還是薄弱啊,劉遠在心中暗暗嘆息道。
作為大唐最繁忙的官道,一路延伸,都是大唐大口比較多、經濟比較發達的州縣了,唐朝沒有電話電報手機,無論什麼事,都要用人來報告,再加運輸業不發達,一輛馬車的運貨量太低,多一點的貨,都要出動很多馬車,饒是這樣,每日人流量也就六七萬,放在後世的來,這種流量真的不多。
舉個例子,後世從廣州到深圳有一條廣深高速,珠三角的一個紐帶,平均每日的車流量達到十萬以上,碰上節假日,最高峰時達到三十萬,而唐朝最繁忙的僅有六七萬,連兩個城市都比不上,除了人口的問題,也說明唐代的經濟,遠沒後世繁榮。
劉遠的話說完,在場的人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