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那個早已心膽俱裂,張著嘴巴,竟忘了出聲呼救。
鐵蛋一腳踏住他胸脯,大齜出牙齒,惡狠狠的問:“你們到底搞些什麼把戲?”
那人掙氣兒道:“師父……饒命!你老問一句,小的答一句,決不敢有半字誑言。”
鐵蛋道:“好!”
待要髮間,卻想不出該間些什麼話,便道:“我不問你。你說一句,我聽一句,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人顫聲道:“小僧名喚悟淨,只因父母雙亡,從小就落髮在此……”
鐵蛋不耐道:“大凡和尚多半父母雙亡,只我可也是如此,那還消說得?且說那大、二、三師父是什麼東西?”
悟淨道:“本寺原本只是尋常寺廟,五年前才被這三位師父霸佔,從此盡吧些姦淫良家婦女的勾當。三位師父本為江洋大盜,號稱‘追魂三煞’,佔住此廟之後,才假扮成和尚……”
鐵蛋連連點頭:“一眼看上去就知不是好人。”
悟淨又道:“三位師父趕走了原來的住持長老,便造起前面那兩排石室……”
鐵蛋岔問:“卻有何作用?”
悟淨道:“石室從外面看起來堅固異常,其實地下卻有地道直通僧舍。”
鐵蛋暗忖:“好傢伙,倒沒想到這一點。”
又聽悟淨道:“常有不孕婦女前來參拜神像,三位師父便詭稱須住寺七日方得靈驗,就有些婦女求子心切,信以為真,而住到寺裡來。當然事先都會派人前來勘查,眼見石室分作兩進,全都無窗,又只開一門,外間如有婢女、老媽子把守,內室的確蟲豸難入,於是就放放心心的抬著轎子把少奶奶送人虎口……”
鐵蛋不懂卻有八成,只得“嗯”了一聲,靜侍對方往下說。
悟淨又道:“不料當晚三位師父就從地道進入內室,將婦女予以姦淫。婦女顧及名節,多半不敢聲張;再者……咳咳,師父久居荒山,自然那個……”
鐵蛋瞪眼道:“那個什麼?”
悟淨忙道:“沒有什麼……有些婦女回家之後,果然有孕,本寺聲名便愈傳愈廣,遠近婦女都來求子,三位師父應接不暇,有時就差遣小僧等人上陣應付……”
鐵蛋愈聽愈難僮,忙問:“地道入口在那裡?”
悟淨朝土丘上一指:“僧房西側有一單間石屋即是。一拉如來右臂,地道入口就會現出……”
鐵蛋點點頭,俯身將他扯起,施出“拆骨手”如法炮製了一番,再將兩人平平擺在一塊大石之上,笑道:“別亂動,滾下來拗壞了背脊,我可不賠你。”
那兩人張著鱷魚也似的大嘴,只有眨巴眼睛的份兒。
鐵蛋展開輕功,直奔土丘丘頂,只一個起落,就見前方隱隱透出一絲燈光。
鐵蛋倒反吃一驚,趕緊壓低腰肢,踮著腳,饞貓般挨近石屋,探頭一看,只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和尚正坐在茶壺前打盹。
身後一尊銅鑄如來佛像,萬分委屈的端坐於蓮花座上。
鐵蛋咳嗽幾聲,那和尚便驚醒過來,慌忙站直身子,誠惶誠恐的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人進來,他就走到門口,勾著眼睛亂瞄。
鐵蛋早閃在草堆裡,把草弄得“□□”響。
那和尚笑道:“悟淨,你又搗鬼?大師父馬上就要來進洞房了,小心被他撞著。”
鐵蛋搗嘴發出“嗚哩嗚嚕”的怪聲,把草弄得更響,那和尚便竄過來,邊嚷:“逮住你了!”
鐵蛋只一伸腿,那和尚立刻骨碌碌的一直滾到土坡底下,口中卻仍嘻笑不停:“悟淨,這回跟你沒完……”
鐵蛋忙趁空溜入石屋,跳上蓮花座,一拉如來右臂,果聽“隆”地一響,地下石板突然裂開,露出一個大洞。
鐵蛋當即躍入洞中,見那入口處又有一根枝枝椏椏的東西,伸手一扳,又聞一聲“隆”,地面石板便自動闔上了。
鐵蛋心道:“這玩意兒造得倒巧,咱們少林寺也該造一個來玩玩。”
地道高寬恰可容身,半絲光線也透不進,眼前簡直如同遮上了一塊黑幕,鐵蛋貼著陰□的土壁踉蹌行去,時時把額頭撞在石塊尖上,如此摳摸許久,忽覺前方岔出兩條路。
鐵蛋暗忖:“地面上的石屋乃是兩排,地下自然有兩條路了。”
又忖:“下午來的那個妖怪是住在右邊第二間,若從這面走過去,那就……”
心中默記,人便轉向左首前進,果覺通道上又分出許多岔路,顯是直通石屋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