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說的我都聽見了,”他說,“那這樣說,你們都各執一詞,雙方互有對錯和誤會是不是?中國的目的是發展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我不建議你們針鋒相對,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尤其是你們工人,我的意思是這樣的,你們雙方都心平氣和的找個時間私了,大家坐下來談一談,這樣的事也好解決是不?”
要我和老頭子坐一張桌子上談心我還真沒有這個準備,所以他說這話是我聽得有些不太懂,我說:“還要坐下來嗎?你們不直接將他罰了雙倍工資的錢不就得了,你們有這個權利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你是不是吃這碗飯的?”他話鋒有些快,又有些硬朗的問。
“我只是個老百姓而已。”
“好吧,”他說,“我這裡有個電話,你記一下,我給你的建議是對話解決,千萬不要做什麼愚事,也要適可而止,這些事受傷的總是你們工人,事情解沒解決,你都要回個電話給我,聽見了沒?”
“明白,”我說,“謝謝你,你貴姓。”
“我姓劉。”
“劉先生真是好人,一定有好報。”
“什麼好報,成天累死累活。”
“能者多勞。”
“你恭維我了,好了,事情就是這樣,千萬要記得回電話,再見。”
“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思索1
這件事有點大,我醞釀了半天時間思考各種協商的結局,若不是這數額比較誘人和我揹負的眾望,我認為這純粹就是挑釁人,這是個極度危險的事,也不相信這是真的,拿雙倍工資,誰願意給你誰就是傻子。但我還是按照劉先生的指示打了電話,那頭是熟悉的聲音——劉玥,他一開口就認出了,他說:“喂。”
“劉玥!”
“你是曹飛!”劉玥說,“你的事情我瞭解了,現在電話裡說不方便,明天我們約個時間,我爺爺的事情現在由我全權負責了。”
“明天上午十點鐘,”我說,“位置同安工業區門口。”
“好。”他掛了電話。
同安工業集中區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地方,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地方更好了,我來廈門這麼久有不少地方沒有去過,來不及也無時間去體味,這是我的主場,縱然這個主場有些不夠可靠有些太過蒼白,不像劉玥全廈門都是他的主場。我始終認為這是件冒險的事,這事不會那樣簡單,說不定也會身陷囹悞。我把手機裡的快捷鍵都編了個110在上面,以防不測。
我提前半個鐘頭趕到,在周圍遊蕩了一圈,像個孤魂野鬼似的,籃球場上依舊有一幫硬漢在火拼似的打球,草地上總是不乏甜蜜的情侶,購物廣場還是那樣生意冷淡,物是人非,我感嘆了一下。
不自覺我又走到了原來的出租房的地方,包租婆還認得我,同我打了個招呼,他的房子又增加了一棟,真是前途無量,只是那棟新增的房子把原先的光線遮了個精光。從前的清晨,陽光下起床,對著窗外的一片綠草伸懶腰再也回不去了,成了我的記憶,這樣我又覺得時過境遷,未免殘酷。
離開出租房的時候包租婆給了我一個信封,是xxx福利院寄來的,收件人是李娜。我拆開一看,是四張塗鴉的畫:第一張,一個漂亮的大女孩子,帶著一幫小孩在陽光下跳舞,遠處的電線上畫了些音符——這應該是了李娜日記了教小孩子跳白族舞蹈的那段;第二張,一群小孩子都上學了,他們眼中全是有著黑色的眼瞳,但是一個小女孩呆呆的望著他們上學的同伴,眼裡一片白——日記中生病需要做手術的小朋友;第三張,漂亮的大女孩子在病床邊陪著生病的小女孩,大女孩的背後長了一雙翅膀像天使——李娜應該在看望她;第四張,小女孩子一個人坐在花叢中,腦袋旁邊畫了許多圓圈,裡面全是大女孩子的各種事情——這應該是她很想念李娜。明顯是小女孩不會寫字用畫寫信,這些畫手法幼稚,筆線不穩,即便這樣我還是為李娜高興,為小女孩高興。
我在路邊的柵攔上坐下來,等著最後的十幾分鍾,我又想給江倩打電話,發覺她也真忙,怕打擾她,我不能事事都靠江姐,就放棄了。是時候獨自面對了,我鼓舞了自己一把,把目光轉到車水馬龍的公路上。
一輛銀色的豐田從芸芸眾車中拐了出來,朝我而來,速度放緩,熄火之後,車窗玻璃放了下來,劉玥招呼我上車,我躡手躡足的過去坐下,不知是因為我太過警覺還是因為這個車產自日本,我渾身的不舒服,像坐在荊棘編的藤椅上,我寧願我坐的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