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饅頭後,無碗盛藥,便回了小屋把自己的碗拿了出來。
洗了後,便把滾燙的湯藥倒到了碗中,端起邊吹邊喝。
湯藥入喉雖苦,但心裡卻是暖的。
昨日之前,阿沅滿心都是絕望,但昨晚和今日的事情,讓她又看到了盼頭。
這世上並不全是壞人,也是有好人的。
藥喝完後,阿沅回了原先的屋子,坐在長凳上休息了小半個時辰,以此恢復體力。
休息了許久,雖然還是頭昏腦漲,喉嚨疼。但因昨日換下的衣裳還未洗,阿沅只有一身換洗的衣服,所以還是把髒衣裳放入盆中,抱著盆出了院子。
前聽到巷子外邊傳來孩子嬉笑聲,還有隔壁婦人們說說笑笑的聲音。阿沅聽著這些聲音,有些做賊心虛,所以洗衣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阿沅在洗自己衣服的時候,看了眼院中晾衣裳的竹篙,卻未見上邊有男人的衣裳。
估摸是昨晚有雨,霍爺並未洗衣裳。
阿沅左右尋了一下,在水缸的另一旁還真的看到了放在盆中衣服。
阿沅把盆拖了過來,然後用水先泡著,打算先把自己的給洗了才洗霍爺的。
水缸旁有兩塊乾淨的石板,是以前主人洗衣裳的地方。
水缸旁有幾個皂角,阿沅的衣裳也不髒,便沒有用皂角,只在石板上揉搓。洗好衣裳晾在竹篙上後,找了根又細又短的竹子,洗乾淨後,與小衣一塊拿回了屋子。
屋中沒有晾衣服的地方。阿沅便找了兩根略粗的木頭豎了起來,把竹子放到了上邊。
主子放在上邊,只要不動它,便不會滾落。
她把小衣晾在了上邊後,便安心的出了屋子,去洗男人的衣服。
在何家的時候,全家人的衣裳幾乎都是阿沅來洗。但頭一次幫一個陌生男人洗衣服,還是忍不住的臉熱。
用冰冷的掌心拍了拍臉後,蹲了下來。拿著石頭把皂角捶爛裹到衣裳中,再放在地上用力揉搓。
男人的衣服和女兒家的衣服比不了,所以阿沅洗的時候廢了些力氣,也出了些汗。
大概是出了些汗,身體似乎也沒有剛醒來那時那麼難受了。
洗完了衣裳,正晾著時,身後傳來了聲響。
阿沅邊晾衣裳邊回了頭,只見霍爺搬著一張小竹床從鋪子中出來。
那小竹床比她高些,約莫她的一條手臂寬。
霍擎入了院子,發現她晾著的衣裳正是自己昨日換下的,怔愣了一下。
他讓她做活來還銀子,她還真聽話。病都還沒好,這就幹起活來了?
自懂事起,就沒有女人給自己洗過衣服,這是頭一回。
霍擎默了默,到底沒說什麼。
把竹床搬到堂屋門口,與她道:“你在我住的這段時日,便睡竹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