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任禾去上廁所的時候正好段小樓也去,段小樓的閨蜜對段小樓說我陪你,結果旁邊她旁邊的人就拉了拉她的胳膊小聲笑道:“你當什麼電燈泡?”
聲音很小,但包間就這麼大一點怎麼都能聽見了,對方似乎也是故意起鬨讓任禾和段小樓聽見的。
同學們此時驟然開始哈哈大笑著起鬨,就像是大家壓抑了很久之後,當那層窗戶紙被人輕輕捅破了,從這一刻起就像是水庫開閘防水一樣,玩笑全都湧了出來。
任禾和段小樓都有些錯愕,明顯兩個人都沒防備這種陳年舊事會被重新拎出來在這燈火通明的酒店裡看個清楚。
這時段小樓和任禾仍舊走出了包間,只留下身後的嬉鬧聲,任禾看著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段小樓笑道:“別放心上,我也沒想到。”
“嗯,”兩個人並排走向洗手間,走路上的時候還有一種尷尬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蔓延著,段小樓忽然問道:“你……”
段小樓欲言又止,其實她就是想跟對方證實一下自己的那些猜測,只不過話到嘴邊又不想問了,女孩的心思就像海底的針一樣難以揣測。
任禾好奇:“怎麼了?”
“你玩極限運動的時候刺激嗎?”段小樓改口問道。
“刺激,可刺激並不是極限運動的全部,”任禾回想著自己就在一週前連過30個髮卡彎的經,他笑道:“別人總是看到極限運動的時候說:難怪外國人人口少。看起來好像他們就不要命一樣,好像中國人玩起來就不如他們一樣,然而不是的,極限運動本身就是對於生活的一種熱愛。”
“熱愛?”段小樓真的有點不明白,沒有真真正正去玩的人都不會明白,明明想是在找死,怎麼就成熱愛了呢?
“嗯……你可能不明白,有許許多多的人在社會中忙碌生活著,他們會慢慢的失去對生活的新鮮感,總覺得幹什麼都沒意思,好像自己不用做什麼改變也能平平安安的終老一生,但是當某一天他從高空彈跳跳臺跳下去的時候,登上雪山之巔的那一刻,他會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熱愛生活,”任禾笑道:“算是對平庸生活的一種吶喊吧,那是內心裡的一種力量。”
平庸生活?段小樓愣了一下,自己那種設想中平穩如水的生活算嗎?她有些不確定。
但是經過任禾這麼一說,並且加上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心裡的某些蠢蠢欲動,她忽然有點想去玩一玩傳說中的極限運動,去走出個不一樣的人生。
她忽然問道:“你填的志願是哪裡?”
“本校,不過可能會有些變化吧,”任禾聳了聳肩膀,原本他以為自己要在本校13中平靜的度過高中生活的,沒想到蘇如卿放了個大招就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本校?”段小樓有些意外,站在她面前的可是洛城的中考狀元啊,倒不是說13中就有多差,只是市裡比13中好的學校實在是太多了!
“你呢?”任禾笑道:“洛一高?”
應該就是洛一高吧,在洛城裡好學生初中畢業以後的歸宿都是洛一高,那是全洛城最好的學校了。
“我要去澳大利亞上學了,家裡面給安排的,正好表哥也在那裡,皇甫逐日,”段小樓笑道。
對方竟然是高中就要出國了,任禾對於澳大利亞的教學水平不太清楚,但他印象裡前世許多同學都去了那裡。
原本一個城市裡的距離被拉到了大洋彼岸,這種感覺就彷彿雙方的生活好像要被撕裂開來一般,大概以後甚至電話都不會再打一個了吧,只有過年的時候對方才會漂洋過海的回到中國,然後大家就像今天同學聚會一樣相見一面,再匆匆分別。
任禾笑了笑:“祝你好運,在國外萬事小心,那裡並不像某些人鼓吹的那樣治安有序和友好,當然,哪裡都有好人壞人,都是常態。”
自己暗戀的女孩要去國外了,任禾內心裡就覺得很有意思,如果對方真的是自己所暗戀的女孩大概對於重生的他來說或許是一份更加有意思的經,然而事實並非如此,他不再是原先的任禾了,那個任禾隨著他的到來消散在時間裡,說不定和他交換了人生,去了他的世界。
所以任禾沒有傷感,只有天下沒有不散筵席的坦然。
“謝謝,”段小樓忽然笑了起來,燦爛的就像是我們在夢中都曾夢到過的女孩,她美麗大方,集美好的詞彙於一身,你曾暗戀或者沒有,而她們終究將從生命中消失,或者變成連電話都沒有一個的‘朋友’。
而我們能做的,只是繼續昂首闊步的向前走去。
“以後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