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恐怕堪憂。”赤列格爾不無憂慮地說道。對首領的心思,他當然心知肚明。只是事已至此,追悔也毫無意義了。為了既定之實,而害了三軍,那就愚不可及了。他嘆了口氣,狠下心繼續道:“阿哈大人的血仇,我們可以明年再報。蒙兀人和大室韋人,終究會分開的,明年,他們的末日就到了!統灰歹必將付出血的代價,還有那個叫合剌赤惕的無名小部落!”
鐵木真眼前一亮,彷彿被注入了一股精神,神情兇戾地說道:“對!阿哈被害的大仇我一定要讓蒙兀人十倍償還,統灰歹必須得死!今年不能踏平大室韋,明年我會再來,本首領還不信他們一直不分開!唉,赤列格爾,你把各部貴人們都叫來吧,我們準備撤軍。”
說到撤軍,鐵木真滿嘴苦澀,他縱橫北部草原二十餘年,一統篾兒乞諸部,剛雄心勃勃的想要布威四方時,卻首戰不利,他的心情誰能理解。可是這話聽在赤列格爾的耳朵裡,卻不啻於瑤池仙音。
“是,首領,我立即召集大家!”赤列格爾面帶喜意,快步向外走去。
大室韋宮帳,三部首領,五位貴人環坐對飲。
“哈哈哈,長生天也站在了我們這邊,聽著呼嘯的寒風,老夫第一次感到白災也好,風災也罷,都好哇!”薛赤兀捋著絡腮鬍子,開懷大笑道。草原七災,哪一樣都足以毀家滅族,可現在他卻巴不得災害越大越好。
“暴風雪要是全都降到篾兒乞人的頭上,那該多好哇,把咱們那一份送給鐵木真作禮物,可惜了,我們的盛情沒發表示。”忽都思接了一句,大夥頓時鬨堂大笑。
笑了一會後,帖木兒清清嗓子道:“長生天降下的這場暴風雪對我們來說實在太及時了。看這天象,風雪恐怕要去過去十年任何一次都來得猛烈,暴風、酷寒,還有厚厚的積雪足以殺死任何沒有準備的部落。鐵木真倘若沒有瘋狂,今明兩天篾兒乞人必然會拔營撤軍,這場大戰到此就算結束了。”
“我們要不要趁著敵人撤退的機會,選拔精騎追殺一番。就算不找鐵木真的麻煩,也可以幹掉一批落坦室韋人!海都勒那個雜種,竟然不聲不響的跟鐵木真走到了一起,不讓他留下點什麼,我實在不甘心!”忽都思說道。戰後,瞭解到落坦室韋人到來的訊息,忽都思就一直很惱火。上次征討這群土撥鼠,他們不敢出戰,現在倒好,一個個全都跳了出來!
統灰歹搖頭否定道:“我看不行,鐵木真也是打老了仗的滑頭,豈會輕易留下可趁之機給我們。到現在,咱們三部的兵馬也損失慘重,傷亡了近五千人,士卒疲憊,不要在節外生枝了。至於海都勒,不過跳樑小醜而已!倒是這場大雪,讓人擔憂啊,我與忽必烈都是空部出兵,遠道而來,家裡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統灰歹的憂慮勾起了周虎赫的思家之情,雖然離家不足一個月,但是這些天經歷的生死磨難,讓他格外想念溫馨平淡的幸福。大雪降落後,不到明年開春雪化,天氣晴朗,軍隊就難以啟程,這中間還有三四個月呢。
“統灰歹叔父,請不要掛念家裡。在我們大室韋難道就沒有肥羊醇酒,兒郎們就不能吃飽喝足?大雪封住了你回家的道路,可是也讓其他人不得不安安分分的度過這個寒冬。豁羅剌斯是蒙兀強部,現在更加人丁興旺,誰敢招惹!你但可寬心的在小侄這兒過一冬,明年開春回家,說不定圈裡的馬駒兒已經裝不下。還有忽必烈安答,搶走了我們的明珠合答安,怎麼說也要留下些時日,讓你們分居兩地,以解許多人的心頭之恨。”帖木兒真誠地勸道。
“都怪這個鐵木真,害我們有家難回!”統灰歹和鐵木真抱怨道。
蒙兀援軍只要還在一日,帖木兒就要管飽這上萬張嘴的吃食。這個支出可不小,他倒是希望蒙兀人早早回去。只要暴風雪一來,野外行軍純粹是找死,蒙兀人死多了,弱小了,大室韋人必將不能獨完。這次戰爭讓他深刻地明白了這個道理,對付篾兒乞強權,只有雙方親密無間的合作,才有保全獨立的可能。任何削弱盟友的行為,都是損己利人的蠢招!
“帖木兒,你打算如何處置額勒只斤、弘吉剌和嫰真三部?篾兒乞人退走後,大室韋聯盟的內部也該做一些調整了。這次叛亂,說到底,罪魁禍首是阿勒黑,即便額勒只斤的大部分部民,在關鍵時刻也沒有附從叛逆。阿勒黑家族的往昔,我不太瞭解,覺得也沒有必要去了解。但是,大部分額勒只斤人用他們的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清白,證明了他們對聯盟的忠誠。分裂的弘吉剌過去是什麼情況,咱們都心知肚明,有些人被阿勒黑迷惑、脅迫和控制,做出了愚蠢的事情,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