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高三是場甜美的騙局》。

老師憤怒的手指此刻就憤怒地指在上面。

“是。”暴暴藍說,“是我寫的,怎麼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師把她拉到一邊說,“什麼叫騙局?你這些古里古怪的文字都是從何而來?你知道這本書有多少同學在看嗎?你知道影響會有多壞嗎?要是被校長知道,一定以為你在罵我們學校,你說說怎麼收場?”

“我不知道。”暴暴藍無可奈何地說,“你小題大做了吧。”

“倪幸,你數數,還有幾天就要高考了。我都替你急,你到底有多少把握?想憑著會寫兩篇文章就讓大學錄取你,我告訴你,那簡單是黃粱美夢!”

“謝謝您提醒。”暴暴藍笑嘻嘻地把她手中的雜誌搶過來說:“我還沒收到樣書呢,這本正好送我吧,我記得了,下次一定注意用詞。”

“什麼雜誌,什麼編輯,我要找找他們!”老師還在憤憤不平,她已人到中年,身材發福,兒子不爭氣,最怕的是校長。暴暴藍很同情她,所以不同她吵,手握著雜誌,腳步輕快地遠去。

算一算,應該又有一筆不錯的稿費。至少可以請塗鴉坐五次咖啡館。

想到塗鴉,暴暴藍的心開始粗暴地疼痛起來,從吵架到現在,是六十八個小時,塗鴉曾經無比自信地說過:“小暴你不要和我吵,你七十二小時內準投降。”他說這話的時候壞壞的,嘴裡叨著一根菸。用斜斜的眼光瞄著他。

暴暴藍喜歡他叫自己小暴,別人表示親熱都叫小藍,可是他叫小暴。叫得暴暴藍的心像被什麼給忽拉一下地拎起來,然後就是盪鞦韆一樣的甜蜜。

說起來有點老土,她和塗鴉是在網路上認識的。塗鴉是美院的學生,有一次他給她貼在論壇上的文章都配上很美的圖畫,然後說:“MMD,我居然會喜歡上這些妖里妖氣的字。”

暴暴藍說:“NND,謝謝你。”

就是這樣認識的。

很巧,越過偌大的網路,他們發現居然生活在同一個城市。遙遠的距離忽然被拉近,說話的時候就更多了一些親切。比如,哪條路修好了,哪裡的炒冰口味不錯,哪家書店裝飾得最有品味等等。

半年後,塗鴉先提出要見面,暴暴藍想也沒想就同意了。一切都是那麼的水到渠成。在廣場巨大的噴水池邊,他們迅速地認出彼此然後走向對方。塗鴉的手自然地環上她的肩,暴暴藍嚇得一縮,往後躲了躲。塗鴉哈哈地笑起來,摟緊了她說:“小暴同志,你跟我想象中一模一樣。”

塗鴉也和暴暴藍想象中差不多,只是還要更漂亮一些,像極了他自己畫中走出的那些美少年,英俊的臉龐,桀驁不遜的眼神,比網路中的他還要更加地危險。暴暴藍不露聲色地將他放在她脖子上的手臂移開,跳起來去摸一朵樹上的粉白色花朵。

塗鴉在她的身後點燃一根菸,眯縫起眼睛說:“你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

暴暴藍(2)

“是嗎?”暴暴藍抓著花朵回頭。

“少女型的。”塗鴉說完哈哈暴笑。

暴暴藍慌里慌張地跳上一輛出租跟他說再見。她有點怕塗鴉,和她以往認識的男生都有很大的不同,她很怕會發生什麼,所以本能地保護自己。但是相逢已成即定,塗鴉追得很緊 ,替她畫了一張暴暴藍至今為止最為喜歡的圖畫,少女的一張臉,是黑白底色的。臉被半朵極豔的花擋住了,只能看到少女的眼神,清澈如水卻充滿渴望。

塗鴉把它叫做:一朵半途而廢的花。

這幅畫並沒有公開地發表,甚至在網路上也沒有。它靜靜地躺在暴暴藍的信箱裡,誘惑了暴暴藍的許多淚水。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是在一家咖啡館,塗鴉親手把畫送給了她,暴暴藍笑笑地接過來,跟他說謝謝。然後說:“你請我喝什麼?”

“應該是你請客。”塗鴉說。

“為什麼?”

塗鴉笑了:“你把我們的故事寫出去發表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暴暴藍嚇很大的一跳,她真以為塗鴉不知道,在她看來,塗鴉不會看那種充滿小資情調的雜誌。因為那篇文章洩露太多的自我,所以她投稿的時候根本就沒用真名,連暴暴藍這個名字都沒用,除了那個編輯知道真相。暴暴藍正要狡辯,塗鴉胸有成竹地打斷她的陰謀說:“世界太了了,我替那家雜誌畫插圖快兩年,你的稿子我一眼就看得出來。”

“吹。”暴暴藍說,心裡卻是服氣。還有,一些開心。

文字,也是需要知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