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的狀態看起來非常差。
她不至於真為了林家人出事就悲傷成這樣。
正如她自己所說,朱玉蓉和林鴻遠沒把她當女兒對待過,林姝薇更是把她當敵人,這幾個人不配被稱之為家人。
唯一有聯絡的林嘉聿還沒什麼大礙。
她該慶幸。
或許是林淼心腸太軟,哪怕對陌生人也懷有惻隱之心。
“我不會欺負你,你也不只有我。”傅硯舟低聲安撫,“你還有你哥、你朋友、你師兄師姐們。”
林淼靜靜地盯著傅硯舟看了一會兒,說道:“他們聯起手來也打不過你。”
“我不打人。”
“你打。”
“我不會打你身邊的人。”
“可你上次還說要把我關起來。”
傅硯舟:“……”
怎麼這種時候突然翻起了舊賬。
“淼淼。”傅硯舟把額頭抵在林淼的肩膀,“你要是不放心,我給你寫保證書。”
“我不信這個。”林淼說,“寧寧的前男友就最喜歡寫保證書。”
“我的保證書和別人的保證書不一樣,我們找見證人。”
“唔,算了吧。”
“那你說,你希望我怎麼做?”
“你要是欺負我,你就放我走。”
傅硯舟花了十秒時間反思他最近是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錯事能讓林淼開始思考離開。
硬要說的話只有跑去國外找她的那次。
但那也是林淼先說了模稜兩可的話。
傅硯舟想不明白。
只能先答應下來:“好。”
“真的嗎?”
“真的。”
“你不會像家裡人那樣砸了我的手機把我關起來嗎?”
傅硯舟愣了一下。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關起來”這三個字,對林淼而言是親身經歷。
“我說的關起來不是這種關起來。”
傅硯舟半蹲在林淼面前,與她視線齊平,嚴肅且認真地說:“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亂鬧彆扭,不肯解釋,故意亂跑讓我擔心,我就把你抓回來綁在床上。”
他微微眯起眼:“懂我意思嗎?”
林淼:“……”
她無意義地發出一聲乾巴巴的感嘆:“啊。”
“嗯?”
“懂了。”
“你別想太多,現在是法治社會,傅家不是黑社會,你若想離開,沒人會關著你,我不會用家族多年積累的名譽去做強搶民女的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淼突然有點尷尬,“算了,我不跟你說了。”
“好,那就不說了。”
林淼情緒不好,她是老大,不管她說多莫名其妙的話,傅硯舟都先順著她。
辦公室裡安靜了片刻。
這時,林淼突然又開了口:“硯舟哥,其實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
生日過去都好幾天了,傅硯舟不知道林淼為何突然提起這件事,他其實並不在乎禮物。
他低低應了一聲:“好。”
“就放在我梳妝檯下第二個抽屜裡,是一個寶藍色的禮盒,大概有手掌那麼大,你回家記得自己去拿。”
“好,謝謝淼淼。”
“拿到之後不用告訴我,也不用跟我說你對禮物的看法。”
本來林淼不說最後這句話,傅硯舟並沒有太在意這件事,可偏偏她說了,事情突然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正要詢問,辦公室的門從外面被人推開,律師走了進來。
律師先看了林淼一眼,隨後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傅硯舟。
傅硯舟沉聲道:“直接說。”
“是,傅總。”
律師微微頷首,將一份檔案遞到傅硯舟手上。
“林鴻遠和朱玉蓉的離婚案,法院最終判決平分婚內財產。”
“林姝薇此前因稅務問題,身上背了上千萬的罰款,朱玉蓉為了給林姝薇交罰款,只能把離婚分來的股份和房產全部拋售。”
“林鴻遠趁機壓價,以低於均價百分之三十的價格收購了股份,為此,朱玉蓉曾去林氏與林鴻遠大鬧了一場。”
“如今朱家破產,朱啟剛入獄,朱玉蓉失去倚仗,林鴻遠本就不滿被分走財產,開始不斷打壓朱玉蓉。”
“我剛剛聯絡了賀爺,他說他昨天通知了林姝薇明天回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