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
林淼溫柔的性格里帶著一種強勢。
她勇敢、堅強、不服輸,她主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從不主動招惹別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欺負她的人。
以前傅硯舟就老愛找林淼的麻煩。
他喜歡看她氣急敗壞追著他報仇的樣子。
很有趣。
長大之後,嚴格來說,是林淼被接回林家之後,她的一部分性格缺失了。
或許是被生活磨平了稜角。
或許是過度的責罵和貶低,讓她失去了自信心。
或許是在林家受到太多次的傷害,無人愛她,無人護她,所有人都在欺負她,她想反抗,卻無力反抗,慢慢的,她開始認命,不再心懷期待,她變得軟弱可欺。
傅硯舟肆無忌憚地對待林淼,她卻絲毫沒有表現出掙扎和反抗。
這還是她嗎?
這還是那個睚眥必報,白天打不過,半夜也要翻牆進來往人腦袋上潑水的林淼嗎?
傅硯舟心底劃過一抹心疼。
細想起最近幾天發生的事,似乎一直是傅硯舟在索取,林淼在接受。
從下藥,進酒店,輕薄她,要她幫忙降溫,到領證,同居,籤協議,上床睡覺,履行夫妻生理義務。
每次林淼欲言又止的拒絕都會被傅硯舟扼殺在搖籃裡。
他沒有問過她是否真的願意。
如今林淼的性格,與過去不同,她會逆來順受。
今天突然的情緒爆發,或許並不是偶然。
在傅硯舟看不到的地方,林淼或許早已偷偷哭過許多次。
眼下。
林淼像一隻受傷的小獸般,緊緊地縮在被窩裡,身體蜷縮成一團,在被子下鼓起了一個小小的包。
傅硯舟心情複雜,他坐在床邊,幾次想去觸碰,又幾次收回手。
林淼剛剛推開過他。
他不該繼續糾纏。
該讓林淼一個人冷靜一會兒。
可他不想走。
總覺得,這會兒他要走了,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兩個人坐在一張床上,相隔著一床被子,各自兵荒馬亂。
沉默良久。
傅硯舟餘光瞥見放在床頭櫃上的盒子。
他微微一頓。
難不成,是因為結婚戒指,讓林淼感到負擔,所以她才心情不好?
不無可能。
其實,按傅硯舟原來的計劃,先把林淼留在身邊,再循序漸進,慢慢俘獲她的心,讓她心甘情願留在身邊。
可現在的狀態,直接忽略了過程,跳到了最後一步。
也難怪她會不開心。
說好要追,結果一直在床上追。
得先拉開距離。
然後慢慢追求。
想明白後,傅硯舟準備離開。
讓林淼一個人待會兒。
結果他剛起身,被子下鑽出來一隻纖細的小手,攥住了他的衣角。
“硯舟哥。”
林淼從被子側邊探出腦袋,她的眼眶紅紅的,潮溼的睫毛低垂,顯得她格外可憐又無助。
“對不起,我剛剛做了個噩夢,有點害怕,所以才會哭,跟你沒關係。”
這是她躲進被窩十分鐘,經過瘋狂思考編出來的理由。
她慢慢從被子裡爬出來,單薄的真絲睡衣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線。
尖處格外明顯。
她只穿了睡衣,沒穿睡褲,上身出來後,修長雪白的雙腿也慢慢從被子裡伸展出來,帶著一種別樣的慵懶與嫵媚。
傅硯舟當時就兩眼一黑。
剛剛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通通白做。
他要。
不僅僅是眼前的光景誘人,林淼身上自帶一股甜香,從她鑽出來的瞬間撲鼻而來,比任何濃烈的藥都強效。
說真的。
傅硯舟一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苦等了好幾年,差點把人等丟,才終於得到手,剛開葷沒多久,他渴望才證明他健康。
“別怕。”
傅硯舟坐回床上,把林淼摟入懷中,他低聲問:“做什麼噩夢了?”
“呃……”
林淼想了想,回答道:“我夢到我在一個迷宮裡,後面有黑影在追我,我一直跑,他一直追,我繞來繞去跑不出去,黑影離我越來越近,我太緊張,不小心摔了一跤,回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