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裴珩沒把事情查清楚。
傅硯舟也疏忽了。
主要是調查方向出了錯。
傅硯舟找人查過周澤安的生平過往,還給了他三個月的考察期。
當時得出結論,周澤安這個人,家世、長相等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只不過虛榮心太強,太好面子,害怕被人質疑,無法保護林淼。
所以傅硯舟判了周澤安出局。
他沒有去深挖林淼和周澤安過去五年的過往。
現在越挖越窒息。
不僅僅是對差點失去而感到自責而懊悔。
更多的是心疼。
他居然把她丟在那樣的環境中自生自滅了五年。
那五年他在做什麼?
他在猶豫要如何以平和的方式將兩人的關係從朋友跨越到男女朋友。
他在反思他怎麼把人越追越遠。
他在考慮怎樣強取豪奪才能不讓她過分排斥。
不是他動作慢。
而是林淼年紀還小。
她現在也不過才二十二歲,她完全可以自由自在多開心幾年。
可有人不允許。
傅硯舟早該想到,越是上層的圈子,越是扭曲與放縱。
那些所謂的二代,仗著家族的財富和權勢,肆意展露內心的陰暗,為滿足空虛的生活,把人當做隨意擺弄的玩物,透過刺激的遊戲和惡意的玩笑,獲取著變態的快樂。
傅硯舟深諳其道。
他就是在這個圈子裡長大的。
只不過,世家傳承的良好教養與道德準則,如防線一般守護著他內心深處的人性。
正因如此,他才會越發覺得這個圈子令人作嘔。
林淼的純粹與善良才會越發讓傅硯舟無法自拔。
那麼,將林淼放歸這個圈子,與白兔放歸野外叢林,又有何區別?
五年時間,她能堅守住本心,不被汙濁的泥沼所吞噬,她能依舊樂觀地笑對人生,已經是一件相當了不起的事了。
傅硯舟的吻熾熱而濃烈,每一次輾轉廝磨,都飽含著壓抑的情感,讓人不由沉淪。
林淼本就犯困,親的時間一長,她更是犯迷糊。
她親親熱熱地膩上去要更多。
傅硯舟突然鬆開林淼,拍拍她的後背,低聲道:“睡吧。”
林淼:“……”
不是。
她本來都要睡著了,硬把她給親醒,結果什麼都不幹,又讓她重新睡覺?
過分了。
林淼踹了傅硯舟兩腳,卷著被子背對著他。
傅硯舟摟著林淼的腰,又將她給拖了回來。
“你喝了酒都這麼不講道理嗎?”林淼沒好氣地說。
“淼淼。”傅硯舟從喉嚨深處溢位的聲音,彷彿被砂紙打磨過一般,低沉而富有磁性,隱隱透著一種極力壓抑的剋制,“如果五年前我讓你跟我走,你會答應嗎?”
問題來得突然。
林淼愣了一下,問道:“跟你去哪兒?”
“跟我回家。”
“為什麼要跟你回家?”
“當我的童養媳。”
林淼:“……”
她五年前都十七歲了!
不過,這個問題……
傅硯舟是打算把他偷偷喜歡了林淼很多年的事給說出來嗎?
那怎麼行!
林淼的胸針都下單了。
這不是壞她計劃麼!
“什麼?!”林淼發出故作驚訝的感嘆,“我十七歲你就想把我帶回家當媳婦?你是變態吧!我那個時候還在上高中!”
傅硯舟:“……”
好好的氣氛被林淼一句話打個稀碎。
她自己不也是上初中的時候就開始暗戀他了麼?
這道德的制高點算是先被她給站住了。
傅硯舟氣得牙癢癢,他咬牙切齒道:“我認真在問你。”
林淼:“我也是認真在回答。”
“你跟不跟我回家?”
“我還小……”
“你就說,你跟,還是不跟。”傅硯舟打斷林淼的胡說八道,“我媽親自來接你,要把你當女兒養,外婆親自來作保,說你不會在我家受欺負。”
“你是跟還是不跟?”
“那……”林淼瞥了傅硯舟一眼,小聲道,“應該會跟吧。”
傅硯舟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