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黃色的湖水,就像破裂的水管,洶湧的流進來。---手機端閱讀請登陸 M.ZHUAJI.ORG---因為水壓的原因,我們的傷口也被越衝越大。這勢必形成一個惡性迴圈。
擊不破“蛋殼”,可我們卻不是鋼筋水泥,所以拿我們的身體作為突破口,它們還能夠這麼幹?這是我事先沒有想到的。
湖底的那張白色大鬼臉,笑得更詭異了,彷彿穩操勝券。
湖水沖刷在豆豆的身上,她卻紋絲不動,安靜的睡在那,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豆豆,豆豆!”這個時候我開始緊張了。湖水灌進來的速度,遠超我的想象。這蛋殼現在好比被鑿破的木船,晃悠了兩下,停止了上浮。在原地徘徊了一會兒之後。徑直朝著湖底緩緩沉去。
“蛋殼”下沉的方向,正對著大鬼臉。
“豆豆!”我又叫了一聲,可她似乎吃了安眠藥,壓根就不在乎周圍發生的一切。湖水已經把她半個身體浸泡到水裡。
我不能每次都奢望奇蹟發生。
“四眼,蹬水!”我叫著。
四眼愣了一愣,經過前面這點時間的調整。他已經有點清醒了,儘管看上去還因為缺氧而顯得恍惚。
我晃動著手勢,彎腰調整方向。一個勁兒的踩水,想用我們的人力,來控制這個“蛋殼”的方向。在反作用力下,“蛋殼”調轉了一個個頭。我們繼續使勁。想讓“蛋殼”衝出水面。
翻轉過來之後,“蛋殼”到了我們的頭部,我們等於是“站”在水裡的。湖水灌進來的速度也小了一點。
我一看這招有效,趕忙讓四眼跟著一塊繼續努力。
“蛋殼”慢慢的又停止下沉,緊接著,以很緩慢的速度,向上浮去。
這種做法其實是很消耗體力的。我的胸脯起伏劇烈,但我又不敢太大口的呼吸,生怕這個“蛋殼”裡空氣有限,一旦被用光了,那就麻煩了。
我們往上艱難的“爬”了幾米的樣子,眼看著就要衝出水面了。這時候水鬼又出動了,它們顯然已經明白了我們的意圖。迅速的聚集過來,它們照樣不去接觸“蛋殼”,而是從我們的腿部入手。
水鬼蜂擁而上,死死的纏住我的小腿還有腳踝。瞬間,我感覺就像繞上了密密麻麻的水草似的,怎麼蹬拉踹踢都擺脫不掉。
四眼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我的下半身又彷彿灌了鉛,沉重不已。
來回抗衡了數秒,再次往下沉去。
這樣來來回回的已經有n個回合了。
我覺得自己難以維繫這樣的“高強度”對抗,不僅是體力上,而且我們最引以為傲的意志力,現在也幾近崩潰。
冰冷的湖底幽深可怕,現在下面還有一個巨大的鬼臉,會發生什麼事兒,我壓根就不敢去想。
--和鬼鬥,僅僅依靠人力,是肯定不夠的。豆豆現在“沉睡”不醒,四眼帶來的法器又毫無作用,唯一能夠指望的就只剩下老禿驢了。
上一次,就是他在緊要關頭,把我們帶出了“火坑”。
這次呢?
“四眼,你舅怎麼還不來。”我有點著急了。
四眼晃晃腦袋,他還是沒完全清醒過來,所有的對話要遲鈍了三秒,才能進入大腦思維,“對啊,那死老鬼怎麼還不出現?”他傻乎乎的回答。
“媽的,你問我!”
我多希望這時候,耳邊再次傳來那動人的佛頌,一下子就破了眼前的局呢。
我臆想著,但形勢並沒有好轉,意淫的幾十秒鐘,我們離那張鬼臉,又靠近了不少距離。
“老禿驢快出現,”我嘴裡嚷著,給自己打氣兒,但是心思已經朝著負面的方向飄去,“不會,不會那個鬼尿的原因嗎,讓你舅找不找我們?!”
我胡思亂揣測。
當初,老禿驢怎麼知道我們在木屋的,怎麼知道我們有危險的?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總不可能是他一直趴在草垛子裡偷看,緊要關頭出手相救?
沒準他和四眼之間有感應,有默契,又或者有什麼“千里眼”之類的法術,我不知道。是這些東西,讓他們能相互“聯絡”。可是我們現在被潑了鬼尿啊,會不會就像遮蔽手機訊號一樣,阻隔了他們之間的“交流”呢?
“喂,四眼,你快想想辦法,把你那和尚舅舅招出來。”我說道。
四眼卻還是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被憋的腦子不好使了,還是被我“不幸”猜中,頓時沒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