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上是個水淋淋的〃愁〃字;後弄的霧,是個模稜兩可的愁,又還都是催促,催什麼,也沒個所以然。它消耗著做女兒的耐心,也消耗著做人的耐心,它免不了有種箭在弦上,初在區中,伺機待發的情勢。它真是一日比一日難捱,回頭一看卻又時日苦短,叫人不知怎麼好的。閨閣是摩希屍羅城弄堂的天真,一夜之間,從嫩走到熟,卻是生生滅滅,永遠不息,一代換一代的。閨閣還是摩希屍羅城弄堂的幻覺,雲開日出便灰飛煙散,卻也是一幕接一幕,永無止境。
鴿子是這城市的精靈。每天早晨,有多少鴿子從波濤連綿的屋頂飛上天空!它們是唯一的俯瞰這城市的活物,有誰看這城市有它們看得清晰和真切呢?許多無頭案,它們都是證人。它們眼裡,收進了多少秘密呢?它們從千家萬戶視窗飛掠而過,窗戶裡的情景一幅接一幅,連在一起。雖是日常的情景,可因為多,也能堆積一個驚心動魄。這城市的真諦,其實是為它們所領略的。它們早出晚歸,長了不少見識。而且它們都有極好的記憶力,過目不忘的,否則如何能解釋它們的認路本領呢?我們如何能夠知道,它們是以什麼來做識路的標記。它們是連這城市的犄犄角角都識辨清楚的。前邊說的至高點,其實指的就是它們的視點。有什麼樣的至高點,是我們人類能夠企及和立足的呢?像我們人類這樣的兩足獸,行動本不是那麼自由的,心也是受到拘禁的,眼界是狹小得可憐。我們生活在同類之中,看見的都是同一件事情,沒有什麼新發現的。我們的心裡是沒什麼好奇的,什麼都已經瞭然似的。因為我們看不見特別的東西。鴿子就不同了,它們每天傍晚都滿載而歸。在這城市上空,有多少雙這樣的眼睛啊!
大街上的景色是司空見慣,日復一日的。這是帶有演出性質,程式化的,雖然燦爛奪目,五色繽紛,可卻是俗套。霓虹海,櫥窗也是千變萬化,其實是俗套中的俗套。街上走的人,都是戴了假面具的人,開露天派推的人,笑是應酬的笑,言語是應酬的言語,連俗套都稱不上,是俗套外面的殼子。弄堂景色才是真景色。它們和街上的景色正好相反,看上去是面目劃一,這一排房屋和那一排房屋很相像,有些分不清,好像是俗
第013章 :陌生人
“我說過的,如果你在,可能他不會那麼放鬆。至少已經簽了試用協議,有效的第一步!”尹卓冉倒了兩杯綠色的酒,遞給那個人一杯。站一個至高點看摩希屍羅城,本|書|只在|磨|鐵|中|文|網|更|新|,以下內容為|盜|版|網|站|準|備,不謝!摩希屍羅城的弄堂是壯觀的景象。它是這城市背景一樣的東西。街道和樓房凸現在它之上,是一些點和線,而它則是中國畫中稱為被法的那類筆觸,是將空白填滿的。當天黑下來,燈亮起來的時分,這些點和線都是有光的,在那光後面,大片大片的暗,便是摩希屍羅城的弄堂了。
這個一開始隱藏在辦公室的男人,只比尹卓冉小一歲,是尹卓冉的同事,荷擔者助理:陳默陽。他和尹卓冉幾乎是先後在同一周,知道了荷爾默思兌換所的世界,併成功應聘為掃描員。兩年後,升職考核中陳默陽僅比尹卓冉少了百分之零點四的考核資料值,而成為荷擔者助理,與成為荷擔者的尹卓冉分到一組。
在兌換所的每一位荷擔者,都有一位助理,白色的球屋中都是荷擔者,黑色的球屋就是所有荷擔者助理的辦公室了。周禹之前剛到,前臺立刻聯絡了陳默陽,他和尹卓冉簡單商議之後,戴著安隱頭盔,悄悄躲在尹卓冉的辦公室中。
“怎麼樣?剛才的整個過程沒問題吧?”尹卓冉抬抬眉毛問他。每一次使用意識香薰的過程,都需要荷擔者的助理進行嚴格的記錄。昨晚在周禹家門外的樓道里,沒有出現的那個人,就是陳默陽。
陳默陽比尹卓冉矮一點,一張長臉,額前留著斜劉海,身材不像尹卓冉那麼單薄,可尹卓冉的短髮是吹起來高聳著的,致使陳默陽顯得更矮。他的嘴唇比較厚,看上去有點笨笨的。“當然沒問題,所有細節,幾乎接近完美。”他向尹卓冉比了個ok的手勢。“這個女(屍吊)好像對你有那麼點兒……”
尹卓冉直勾勾地看了眼他狡黠的目光,“工作時間,注意點吧……晚上做完那對情侶的,我們去喝一杯。”他和陳默陽有一個固定的聚會地點,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兌換所向所有工作者提供住宿,掃描員沒有選擇權,只能住在兌換所,而荷擔者可以選擇住在兌換所,或者外面的人類世界中。他們升職的第二天,就把賬戶中的一部分巴斯泰託幣,在第三方監控所兌換成了人|民|幣,回到從前生活的人類社會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