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部金兵根本不理會後面的殺聲,在裡赤金,“殺過去。殺過去……”的狂吼聲中,埋頭前衝,鋒銳直指帥旗所在。
戰馬狂奔之中,百米瞬間即過,此時陳懷恩部才將將趕到,打橫攔在前面,兩支騎軍在黑夜之中碰撞在一起,一個已經將騎兵的速度優勢發揮到最大。一個卻是倉促迎在前面。優劣之處不用細說就能分明,秦軍立時被衝的暈頭轉向。初一接觸,無數人影便被撞飛了出去,戰馬也被撞地哀鳴著倒地,金兵特有的彎刀劃過,立時便是血雨紛飛。
黑暗之中,裡赤金臉色猙獰,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和秦軍糾纏,他現在已經無暇想及其他,此戰過後,自己是生是死已經不在他考慮之中,他眼睛之中,就已剩下了不遠處的秦軍帥旗,還有旗下那凝立不動的身形,殺了他,殺了他,狂躁的聲音一直迴盪在裡赤金的腦海之中。
“衝過去,衝過去,不要糾纏……”
金兵騎軍像黑龍般扭曲著,黑暗之中也不管身邊的人不斷栽倒下馬,嚎叫著跟隨著不斷前進的鐵流,數百金兵破陣而出,跟在裡赤金身後,雙腿死死夾著狂奔地戰馬,呼嘯著衝向前方。
李玄道神色冷厲,後方的喊殺聲越來越是淒厲,他知道,金兵還是在自己後方埋伏了一支人馬,看樣子人數還不在少,這支伏兵的將領還真耐得住性子,眼見金兵潰敗在即,都沒衝出來,而是選在了潰敗之後,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之外,此時中軍已經前移,將臺左右不過數十衙兵,還有數百親軍,如果郭猛,陳懷恩攔不住,還真有些兇險的。
“大帥,是不是叫中軍回援一下……”吳晨洲滿臉地細汗,眼睛睜的老大,彷彿要將眼前的黑暗看穿一般,若讓金兵殺到這裡,大帥只要有一點損傷,他可就百死莫贖了。
“百足之蟲而已,有你們在,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不是一直說臨陣持戈,不會比王纓他們差了嗎?現在我就要看看你地本事,下去整理隊伍,準備接戰,本帥就在這裡看著……”
一句話就已經撩撥的吳晨洲擔憂盡去,豪情立起,大聲應了一句是,回身囑咐衙兵們護好元帥,這才大步下了將臺,粗野的呼喝聲起,指揮著數百親軍在將臺下方列陣。
百米距離,在戰馬狂奔之下,轉瞬即過,在進入將臺周圍火光照耀範圍之內前,裡赤金聲嘶力竭的喊道:“張弓,張弓,射……。”
跟隨在他身後的四百餘金兵紛紛摘下所攜硬弓,,拉動弓弦,將箭雨灑向秦軍將臺方向,將臺之上,早有衙兵將盾牌立在李玄道周圍,箭雨落下,釘在將臺上面,咄咄直響,在盾牌環衛之下,李玄道凝立不動,絲毫無損。
臺下的親軍卻是吃了些苦頭,中箭的紛紛栽倒在地,耳邊響起同袍的慘呼之聲,但軍陣卻是一動不動,數十把長槍前伸而出,黑森森地反射著火光,隨時準備痛飲鮮血的樣子。
狂奔半里,接連兩陣,戰馬已經跑發了性子。馬上的騎士也是血氣奔湧,一個個瞪著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盯住秦軍帥旗,嘴裡撥出的氣息都帶著一股濃濃地血腥氣,眼前數百秦軍列成的軍陣根本不在他們眼界之內。
他們的身後,則是帶著小半人手狂追而來地陳懷恩,郭猛所部卻是截住了金兵大部,這時糾纏在一起。殺地渾天暗地,抵擋住這些金兵亡命般的攻擊已是不易,就算郭猛焦灼萬分,此時也一時抽不出任何人手回援。
“奪下帥旗,賞萬戶。”此時裡赤金縱聲狂呼,他沒有告訴手下這些人金軍已敗地訊息,那樣的話,這些人不會有如此之盛地氣勢。一鬨而散也說不準的,所幸大軍決戰是在黑夜中進行,前方廝殺聲猶烈,隨在他身後的金兵也不知前方已是一片糜爛,還道兩軍交戰正烈。此時要是奪下秦軍中軍帥旗,賞萬戶?那都是輕的,眼瞅著眼前只有數百步兵在將臺之前,不用裡赤金呼喝。各個都紅了眼睛的。
蹄聲狂烈,馬上的騎士更顯彪悍,擋在前面的秦軍步卒便顯得有些淡薄了,但衝入火光範圍之內,秦軍陣中一片弓弦響動,先自衝入的金兵像被雷霆擊中一般,伴隨著漫天地塵土,頗剌剌滾倒在地。噴灑出來的鮮血映著火光,紅的刺眼奪目,人馬哀鳴聲驟起。
裡赤金衝在最前面,只覺得寒光閃爍,肩膀上已經仿若被重錘擊中,座下一軟,戰馬已經哀鳴著倒地,將他甩出去老遠。忍著鑽心的疼痛。滾動之間,頗然立起。隨手拽住一匹狂奔而至的戰馬地鬃毛,翻身而上,隨即將馬上的金兵撞下馬去,這不是弓,而是弩,弩箭製造不易,射程又是不遠,雖堪稱強勁,但卻不能在軍中普遍裝備。
只這一瞬間,裡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