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波瀾,當然,傳到上面的兩位娘娘耳朵裡,卻又不好說。
昭容娘娘可也不是任人欺壓之輩,兩位娘娘真要鬥起來,鹿死誰手,也未可知。
尤其是張襲,也不會允許在這宣節門前,鬧出什麼事故,隨即便打了圓場道:“這大日頭曬著,諸位不用在此枯等,裡面眾位娘娘身邊也要使喚人,都過去吧。”
有這一句,眾女官也就順勢陸續離去。
趙淘抿著唇,也想離開,卻被張襲悄悄拉住,等眾人都走了,才低聲道:“別怪姐姐多事,妹妹今天有些孟浪了。”
雖說有些不舒服,但趙淘也承認,今日這意氣鬧的有些沒有來由,張襲素來對她也不錯,遂低頭認錯道:“姐姐說的是,小妹知錯了……只是,小妹也只是隨口一說,就有人想拿此做法,實在讓人氣不過。”
張襲搖頭笑道:“有什麼氣不過的,這宮裡啊,只要呆的久了,就知道,有些事不怕人說,就怕……自己先失了主張,就像方才,妹妹後來的話說的有些過了,過後啊,還是到昭容娘娘那裡陪個情吧。”
趙淘有些不樂意,但在張襲注視之下,卻還是微微一福,“多謝姐姐提點。”
“別不情不願的,妹妹前程遠大,不定什麼時候,姐姐見到你還得先施禮呢,以後日子還長,怎能平白無故的樹敵……”
這樣一番好意,雖然也夾雜些其他什麼,但到底存著善意,而這也正是趙氏女在宮中的優勢,時刻有人在旁指點。
若是無根無基之人,可以想見,在這個皇宮之內,日子會是怎樣的難熬了。
說話間,有小太監跑了過來,見張襲候在這裡,立馬往這邊走來。
來到近前,左右瞧瞧,眼珠兒亂轉,連瞅了趙淘幾眼,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乾元殿那邊有些亂,陛下好像摔了杯子……”
張襲眉頭一皺,還不怎的,旁邊的趙淘心裡卻是咯噔一下,算起來,晉國公應該是在乾元殿中才對……
張襲揮了揮手,“我這裡走不開,你去通稟娘娘一聲,不要亂說話,知道嗎?”
小太監跑遠,張襲輕輕拍了拍有些發愣的趙淘,笑道:“怎麼?擔心你那侄兒了?”
趙淘一驚,接著臉上一紅,扭著身子道:“姐姐別亂說,什麼侄兒不侄兒的……”
張襲瞅著她骨碌亂轉的眼珠兒,以及那帶著些純真的嬌俏面龐,心裡暗歎,秦州趙氏教養出來的好女兒啊……
嘴上卻道:“不要多想了,外間事,咱們管不得……”
說是管不得,但也要分人。
不多時,承慶宮這邊便往乾元殿送了一次茶點,兩個羹湯,無非是怕乾元殿中,君臣火氣太大罷了。
實際上,這只是虛驚一場,乾元殿中,君臣和往常沒什麼兩樣,吃喝的很是高興,中間也照例夾雜著遊戲般的角力。
而說什麼陛下摔了杯子,也只是成武皇帝失手所致。
當然,皇帝陛下此時心裡多少也有點惱火,因為趙石這廝又玩出了新花樣,想要帶著妻妾出京遊山玩水……
換句話說,這次入宮,除了正事之外,是來請假的。
皇帝陛下一聽這個,也愣住了,然後……杯子就碎了,再然後,皇帝陛下就開始琢磨,這又鬧的哪一齣。
想來想去,也沒弄明白,對面這廝是怎麼想的。
要說最近吧,朝政漸漸平穩了下來,也沒鬧出什麼風波,就算有事,也遠遠不到讓一位大將軍出京躲避的地步。
最終,也只能認為,這廝最近有納星之喜,府中又接二連三的添了丁口,估摸是高興過了頭兒……
這怎麼成?不說朝廷沒有這個規矩,一個樞密副使,沒有旨意,就想著撂下政務,出京遊玩,別說成武皇帝,就算加上大秦歷代先皇,估計也沒見過這樣不務正業的樞密副使。
就說如今樞密院那邊,從上到下,忙的都快腳不沾地了,你一個樞密副使,卻想要出京……遊山玩水?
這也就是趙石,換個人,估計摔杯子都是小事,聖寵你還要不要了?樞密副使你還想不想當了?
藉著宮人忙亂的機會,皇帝陛下燃燒了不少的腦細胞,最終認為,這簡直就是胡鬧。
“愛卿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也正是用人之際……”
趙石一邊抿著酒,一邊似笑非笑的聽著,不用他說話,皇帝陛下先就說不下去了。
乾咳了一聲,皇帝陛下心中大恨之餘,便直接道:“長安周遭,盡多好去處,愛卿若要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