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廡┛吞諄啊!�
顯然,中年人匪氣還不夠足,威望也不夠高,想要死死壓住這些匪類,還有些困難……
“大傢伙也不是閒人,大半夜走這一趟,確實有點耽擱買賣。”
“你有個屁的買賣,不走這一趟,也是摟個孃兒在炕頭上折騰,耽擱,耽擱你生兒子嗎?”
“也是,大家夥兒同人不同命,小弟確實有些買賣要做,比不得諸位哥哥坐在家中就能金銀滿屋,所以啊,呂大哥說的不錯,還是痛快點的好。”……
既然有人開了頭兒,也就沒那麼多顧忌了,有的趁機開始訴苦,有的顯然對李某人不滿,在發洩怨氣,有的煽風點火,也不怕事大。
爹孃老子亂飛間,二三十人,每人一句,廳中就亂的好像開了鍋的沸水相仿了。
李先生臉色不變,心裡已是罵了一句,烏合之眾。
確實,這些人來歷各異,其中有出身馬匪的,有坐地分贓的大盜,有專以殺人奪命為業的殺手刺客,還有以販賣奴隸為生的板木城主……
若非這是個亂紛紛的年頭兒,這些傢伙也出不了頭,即便如今都算有了身份,聚攏在一起為蒙古人效力,但所謂沐猴而冠,自己都覺著心虛。
不然的話,聚會也不會選在這樣一個半夜三更的時節。
不過,不等中年人說話,已經有人一拍桌案,“都住嘴,正事兒還沒說呢……”
聲音洪亮,一下就讓廳中安靜了下來。
看看說話的人,有那不服氣的,也只能忍了。
因為說話的這位黑黝黝的漢子,名聲在遼東這片地界上,可是響噹噹的,他們這些外來人,想要在這裡活的好一些,都不敢過於得罪於他。
這位看上去貌不驚人的漢子,是遼東參客的頭領,手下盡多亡命之徒不說,幾乎所有遼東人參,毛皮買賣,都要看他幾分眼色。
據說家資鉅萬,富可敵國,是遼東一等一的大商巨賈。
女真人在的時候,他是女真權貴的座上賓,蒙古人來了,他還是毫髮無傷。
像這樣的人,底子肯定不會乾淨了,不然的話,也不會跟他們聚做一處,不過說到底,這位在此處露面,看的肯定不是在座中人的面子就是了。
鎮住了這些草莽匪類,這人也沒什麼得意的意思,扭頭朝中年人抱了抱拳,“李先生,國師有什麼吩咐,您交代下來便是,吳某力所能及的,必定為他辦到,只是先要恕個罪,今日東邊有事,吳某自己走不開,您看……”
這才是綠林大豪的做派嘛,李先生心裡又是羨慕,又有些嫉妒的讚了一句,也是抱拳,笑道:“吳翁不必多慮,您能來這一趟,就是給李某顏面,其他的,咱們過後再說。”
插曲一過,李先生終於不再端那若有若無的官架子,直接說起了正事兒。
“諸家兄弟如今都算是有了身家,也不知還敢不敢去搏一下富貴……”
其實,這也正是他不討喜的地方,和這些草莽人物打交道,總是故弄玄虛怎麼成?
不過這次沒人說話了,不管有什麼牢騷,國師吩咐的事情,大家夥兒還就得給辦妥當了,這位李先生隨國師多年,就算不討喜,卻也是國師身邊最信任的人之一。
他們在遼東討生活,這杆大旗還是要抱緊了,不然的話。誰也討不了好果子吃。
李先生滿意的環視一圈。他跟這些人早年打過一些交道。但自從得了個百戶的官職後,他就對這些人疏離了很多。
在他看來,早年那是迫不得已,再加上年輕不曉世事,才跟這些人有了交情。
卻跟他心中一直以來的抱負有違,非是正途。
所以,隨著年漸長,他便不願再跟這些人廝混在一起了。只不過國師身邊缺少人手,這些人卻還是一直在他掌管之下。
不過,讓他安心的是,當年的老人兒,此時已經沒幾個了……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在左首邊兒那人身上停了停,依舊是熟悉的驚豔的感覺,只是當年初見時,那種強烈的攢取**,已經被時間消磨殆盡。
稍稍分神。隨即如往常一般,很快便移開了目光。同時也失去了給這些傢伙漲漲士氣的興趣……
“國師說了,近日河北亂起,正是英雄用武的時候,燕王李任權年邁,張柔等人不識抬舉,國師有意取河北……出力的人,將來加官進爵,榮華富貴數之不盡……”
“也不是讓大家打生打死,之後在河北多樹義旗,救民於水火而已,不用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