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指揮若定,殺的金兵屍橫遍野的東征大元帥,魏王殿下,如今卻只因為一句話,便好像屁股底下針扎一般,坐臥不安了起來。
“微臣不敢,陛下為國事操勞,微臣只苦無機會為陛下分憂,又怎會起那怨望之心?”
李玄謹狀似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你又何必謙遜,父皇在時,就常說,五郎有將帥之才,朕也是深以為然的,如今大秦正用事於蜀中,值此用人之際,你可願為朕分憂解難?”
李玄道聞言,眉頭跳了跳,眼光一閃,卻是瞬間便有了些振奮之意,他如今雖然如同幽禁,意氣消沉,已有得過且過之心,但二十多年沙場生涯,又怎能是說忘就忘的了的?
不過旋即眼神便黯淡了下來,卻是默默搖頭,語氣中也帶了蕭索之意,“沙場催人老,微臣已不想領兵了,只想過些安靜的日子……”
李玄謹笑著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頭,“你想錯了,朕又怎麼捨得讓你再去受那風刀雪箭之苦?不過你畢竟是我李家難得的將才,朕也不會不用,如今樞密使楊感年老,精力大不如前,朕有心讓你入樞密院,參議軍事,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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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樓臺(二)
第四百四十六章樓臺(二)
趙石臨風而立,景色盡收眼底。
這日月爭輝樓他是頭一次上來,在樓上的佈置自不必提,雕樑畫棟,鬥角飛簷,在他眼中自然是古色古香,滿是一種來自於這個時代的古老而又華美的氣息。
尤其是木製為主的建築,能有四層之高,建的又是如此寬敞宏大,在整個長安也難以尋到這樣的高樓了,憑欄臨風,登高望遠,比起後世動輒數十百十層的高樓來,雖然有些微不足道,但在此時此刻,卻是有一種別樣的感受的。
“大人,可要坐下歇歇?喝杯茶水……”一個貼著牆壁而站的衛士湊了上來,輕聲問道。
轉頭看去,卻是覺著有些眼熟,他向來認人都有過目不忘之能,只一回想,便想起了在哪裡曾經見過此人了。
“趙……飛燕……”這個滿臉精悍的漢子他是見過的,當初太子謀逆,內衙衛士為其收買,圍攻乾元殿,其中就有這個趙飛燕在裡面的。
乾元殿上浴血搏殺,就此人在最後關頭,倒戈一擊,讓太子徹底失去了翻盤的機會,後來更是此人帶領內衙衛士抄的太子府,據說也是毫不留情,將太子府抄了個乾乾淨淨,毫無疑問,此人是個小人,陰狠毒辣,加上很有些見風使舵的本事,更是小人中的機靈人物兒。
聽趙石叫出他的名字,趙飛燕臉上立時露出了受寵若驚之色,微微躬著身子,笑的分外諂媚,“大人竟然還記得小人?小人這福氣可是不淺,不過小人見到大人可是腿肚子有些發軟,還記得當初在乾元殿上。大人威風凜凜,有若天神的樣子……嘖嘖,當年那些參與那事兒的弟兄,之後可是連大人的名字也都不敢提呢。
今日一見,大人還是風采如昔,當真讓小人有些膽寒,不過大人當初對小人有不殺之恩,再造之德。小人雖是怯於大人威嚴,這個禮卻是不得不見的。”
這人嘴巴到也好使,奉承起人來卻是直搔癢處。
但趙石卻並不吃這一套,轉過了頭去,“你在這裡是……”
趙飛燕卻是越發地恭謹,“小人本來是隨韓文魁韓大人在西山陵寢值守,如今換了差事,做了魏王殿下的貼身親隨。今日陛下召魏王殿下入宮,小人也就隨了來,所以才有幸能見到大人。”
如此趙石到是恍然,這個趙飛燕經了那次事之後,卻是得了信任。也可以說是倒了黴,以前看守太子,如今卻輪到了魏王,表面上看來是信任有加。但這可都不是什麼好差事,做好了是理所當然,但只要出了紕漏,這條性命卻是難保。
趙飛燕說到這裡,卻是越湊越近,聲音低的不能再低的說道:“聽旁人說,大人府上收留了一位內衙的大人物,這位身上可是有些麻煩。照小人看,大人應早做處置,不然那些人報給了陛下,與大人很是不利的。”
趙石心裡一驚,對方卻是將腦袋又縮了回去,低著頭,好像方才的話根本沒說過一般,趙石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清虛道士。
他前世時沒少和一些秘密部門地人打過交道。毋庸置疑,他不喜歡這些活在陰影中的傢伙。那些傢伙也不怎麼喜歡他們這些渾身都是硝煙味的人,但這並不妨礙他了解這些人,一群比野狗還難纏的傢伙,沒有道德準繩的約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其實和他們那些同樣活在黑暗中的人是很有些共同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