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妙真一行人已經暴露了,那就不能按原計劃來了。
顏鬥彩挽起袖子,挑了挑燈芯,讓火燃地更旺些,“鬥彩這個計策只是一說,要是妙真大人與支離還有什麼提議,但說無妨。”
定支離不是胸懷謀略之人,這種事上他沒什麼意見,只會聽從安排然後做好分內之事。
至於妙真,她應該有個好計策的。任遊萱迷戀離恨門相思公子,也就是迷戀妙真。無論是真的相思公子,還是當日的假扮,多者身份其實都是一個人——妙真。
虛與委蛇,動之以情,無論真戲假戲,妙真再扮回相思公子,區區調查浮離城暗中陰謀之事,那還不是信手拈來,唾手可得。
可妙真沒有這麼想,先前轉靈玉一事,畢竟是她的錯,害得一個少年人心性大變,著實不該。現在你要她再用感情去騙別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在男子看來,用感情接近你,對你有所圖謀,這沒什麼不光彩的,這是計謀的一種。可女子不一樣,她們認為這是卑鄙手段,齷齪事。女人多重感情,那些扭扭捏捏,扯泥帶水,欲斷不斷的感情,是很有份量的,算得上某種聖潔,不能沾染汙垢。
妙真更是真性情,俗語講憑本事吃飯,憑良心做人,喝酒寧願傷身體,絕不傷感情,就是妙真最好的寫照。此事有一亦是不該了,那就絕對不能有二。
妙真決心已下,公私分明,“此事就照鬥彩說的辦!”
“是,謹遵長樂掌殿敕令!”妙真已經發話,顏鬥彩與定支離得令行事。
風雨欲來,花滿浮離城。整個浮離城除了主城外,全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像是被人披上了一張厚毛毯。
任遊萱心神不靈的坐在床邊,他剛才又夢見相思公子了,千里內一片銀白,幾無雜色,相思公子就躺這白茫無垢的世界中,像是死去了一樣,無聲無息。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任遊萱睡不著了,“來人啊,陸茂之呢?陸茂之……”
“城主,茂之在……”陸茂之永遠是一席青黑身衣,文質彬彬。
“那個叫十三的少年呢?有什麼訊息。”關於相思公子的事,任遊萱向來有些急切。
“是東來湖正覺居士的徒弟……”
“哼,正覺?與離恨門是個什麼關係。”
堂堂離恨門主,人見不見樓又煙的弟弟怎麼可能與別人的徒弟長得這麼像呢?看那少年人十三,應該與離恨門主沒什麼關係。兩個相貌這麼像的原因……這也就不難猜了,可惜任遊萱當局者迷,心急則亂,“城主,也許十三與相思公子沒有關係。”
“恩?此話何解?”
“也許也有關係,只是不是我們想的關係。樓又煙不可能有兩個弟弟,二人這麼的相像……許是相思公子易了容。”這樣算下來,其實還有一種可能,當日之人根本不是相思公子。可陸茂之不敢直說wωw奇Qisuu書網,任遊萱現在正入了相思公子的魔,這樣一說只怕更傷人。
“什麼?”相思公子的身影還在他腦子裡迴旋,那人易容了……接下來憑藉著應有的智慧,任遊萱想到了一個更可怕的事實。相思公子……轉靈玉……人消失了……也許他根本就不是相思公子……一切只是個為奪轉靈玉而設的局。
想到自己被人騙了,還騙了感情,任遊萱卻是越發冷靜了,等等……那竹君漠雪又作何解釋。“哼,你還不配!”竹君漠雪的囂張氣焰,當時所說的話,任遊萱依然歷歷在目,懷恨在心。
陸茂之見任遊萱沒做聲,便也在一旁站在,不敢再多說什麼。
“順藤摸瓜,不怕不手到擒來。十三、離恨門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任遊萱發狠,“越是這樣,我越是要得到他。”
陸茂之會心一笑,察覺到門外有人,“何事?”
“城主……我們在崖下發現一人……雲福宮,妙真。”
任遊萱笑道:“哦,機會這不一步步來了嗎。”
聽到這個訊息,最先下來看人的,不是任遊萱而是鳶。
妙真被火光圍著,暈倒在地,身上骯髒不堪,難見其容。不知鳶是在幹什麼時聽了這個訊息趕過來的,□著精壯的上半身,還有水珠,加上頭上的符文,在火光下尤其顯得鳶,甚是放蕩驕恣,雖看不清妙真,但他知道無錯了,作為一個妖,他清楚妙真的味道。
鳶彎腰,一把手像是掐鴨脖子一樣,掐住了妙真,把妙真從地上掐了起來,“老子爽死了。你沒死,還到了老子手裡,真是刺激啊。”
沒了空氣,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