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馬空沒來得及問出口,就斷氣而亡。
少年風流將,人中馬空的血,順勢而下流,染盡山體與大地。
那個為情所惱,愛在月下舞槍的馬空,那個愛給妙真畫眉的馬空,那個總會回頭關心妙真的馬空,那個一生一恨一妙真的馬空,終究魂斷冀州城外,不甘心,死不瞑目。
雲福宮一眾人,雙腳跪地,重重低頭,“拜見宮主。”
這就是雲福宮主,上臺樂靜通道君之威。
“道君,妙真師妹?”正華出聲詢問。
雲福宮宮主,輕動一指,射出一點星光,“無妨。”
“是。”
遠在天外的餘霞,中招不支,失手掉落了妙真。
妙真墜落而下,掉到了幽州地界。
載情身去,一曲壽樓春
東來湖,玉屏小謝
清風裡,明月下,玉屏山的主人,正覺居士卻驚於夢中不安,手心帶汗。
“呃……”正覺忽驚醒而坐。
“小令尊前見玉簫,《銀燈》一曲太妖嬈。你睡得好嗎?”浮離城主,不問歲月任西風,手支額首,斜依著正覺房中的床榻。
“哼,我沒請你來吧。”正覺把被子一拉,自己面朝牆睡。
任西風看正覺此番不歡迎他的舉動,不怒反笑,“我是怕你一時衝動,前去救人。輸了這場賭約。”
“我睡著了,你快走。”正覺把錦被拉得更緊了。
任西風沒有說話,在床榻上守了正覺一夜,無論正覺是否真要去救人,只說任西風在自己身邊看了自己一宿,自己心裡就別的憋氣。
這一晚,誰也沒睡好。
幽州,某荒山
江湖傳言,妙真與李有若合謀雲福宮至寶真言聖法,更毒死葉夢得,逼殺薛文靜,形勢敗露,李有若功敗垂成,妖女妙真逃亡。凡舉江湖中人,見妙真者應告之雲福宮,由雲福宮仲裁此妖女。
天下失道,雖仍是繁華依舊,卻也暗藏汙垢,敵不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世家子弟,名門後秀,無不飽暖思□,聚斂無厭,競爭奢華之風,不管百姓死活。
弱有本事、武學者,也不不思上進,修道修心,反而幹起殺、偷、搶、盜之事。
清早,有一對夫婦山民,上山砍柴之際,發現一女子昏倒在山林之間。
村婦怕事不敢上前,倒是村夫有些膽量,上前一摸女子面頰,冷,是唯一感覺,嚇不過,哆嗦著手一探女子鼻息,人還是活的……
“老頭子,咋樣了,人是死是活?”
聽由老伴叫喚,村夫再仔細一看,此女容貌端麗,穿著更是考究,怕是世家子弟遭了難,“沒死,還活著……”
聽著人沒死,村婦才敢走近些,諾諾道了一句,“那我們把這個姑娘,抬到山下去,給找個大夫瞧瞧?”
聽聞老伴的話,村夫倒是有一主意,“老伴你過來!”
村婦走來,“什麼事啊。”
“你把她身上翻翻看,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沒。”
“這……恐不好吧。這種損陰德的事……”
村夫大罵,“呸!什麼陰德不陰德的,他們名門貴族就可以花天酒地,就不許我們小老百姓過日子了。”
“那些人關這姑娘有什麼事。”
“你真是瞎了眼,哪個鄉村丫頭,能長出她這樣的容貌,穿這樣的衣服。我看她要是在家裡時,指不定有多壞。”
“這……”
“囉嗦什麼,給我翻!要不然我可翻了!”眼見村夫要胡來。村婦不得以才搜了此女的身。
乖乖,這一搜下來,確有不少好東西。
一隻碧玉簪,一對雙龍紋金鐲,嵌貓眼石戒指,銅胎琺琅胭脂盒。件件非凡品,世間難尋。
“怎麼就這點?她裡面的衣服你翻了沒。”可村夫見財起貪心,嫌不夠。
“就這些,再就是些道符,符紙之類的……我看這姑娘面善,定不是什麼壞人。”村婦好言相告。
可這村夫竟然“把她外衣給扒下來!”
村婦聽村夫之言大驚,護在女子身前,“你怎能做出如此昧天良之事。我們見死不救已是錯,盜人財務更是錯上錯,現在你……”
看老伴如此維護,村夫也只有作罷。
砍柴而歸後,老兩口上城裡去賣此女的東西。
他們不敢一次全拿出來,只拿了一對看似最平常的金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