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問題:“你覺得,這份特殊待遇是憑什麼呢?”
肖恩嘗試推測:“憑實力?”
“還真是言簡意賅,不過也算你說對了吧。我們的待遇的確是來自實力,這支小隊的任何一個成員,都擁有遠遠凌駕於‘均值’以上的實力。但問題緊跟著就來了,所謂實力是指什麼呢?”
肖恩思索片刻,說道:“完成任務的能力?”
“說對了,實力的本質就是指完成任務的能力。我們的待遇,本質上得自一次又一次地完成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肖恩說道:“所以,這是一種獎勵嗎?”
安平笑了:“你又說到點子上了,答案是也不是,特殊的待遇看起來的確像是獎勵,但實際上也是一種不得已的需求。想要完成不可能的任務,需要極其高昂的成本。而這個成本里,主觀意志反而是很無所謂的東西。李老大身邊從來不缺敢於拼命的人,也不缺努力的人,但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因為他們缺乏足夠的物質基礎。”
說話間,安平將右手義肢擺到了餐桌上,問肖恩道:“如果我現在要和你比試掰腕子,你覺得自己有勝算嗎?”
肖恩搖搖頭。
以他此時的實力,就算用原力強化身軀,也很難在掰腕子的規則下,贏過一個電磁驅動的鋼鐵手臂。
安平說道:“我和你的差距,不在於決勝的意志,也不在於平時鍛鍊的持之以恆,而在於我擁有一條價值五萬乾坤幣的機械義肢,你卻只有血肉之軀。”
頓了頓,安平又說:“同理,呂楠的狙擊能力在整個乾星系都堪稱絕頂,也是因為她有一杆量身打造、價值連城的東風型df-q91狙擊槍——認真提醒你一句,那是她最珍貴的寶貝。你要敢在她的槍管上留下哪怕一點點指紋,她都能把你打到許伯都治不好的程度。”
“所以問題就來了,當有這麼一小批人,非常擅長用資源換取實力的時候,對於整個團隊來說,資源分配就成了大問題。例如我剛剛用了成本高達五萬乾坤幣的機械義肢來對你進行入門測試,而同時期哪怕白銀號上的資深工程師也只有幾百的日薪,你認為後者會認同我的揮霍行為嗎?”
“顯然是不會的,但如果因為後者的不認同,我就得不到五萬造價的機械義肢,那團隊就別指望我能在關鍵時刻創造奇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嘛。”
“這個矛盾的解決方案,就是紅杏小隊獨立出去,自負盈虧。我們的收入取決於我們的貢獻,而我們的支出則不會有任何人為我們買單。相較於完全屬於集體主義的其他人,我們這支小隊,可不就是一支出牆的紅杏了嗎?”
話音未落,就聽呂楠說道:“自負盈虧這個詞說得很好,所以之前你報廢的機械義肢,也別指望走小隊公賬。”
安平聞言怔住,片刻後苦笑:“不要這麼狠吧?”
呂楠瞥了他一眼:“既然是自負盈虧,你自作主張給新人做嚴格測試,難道還指望我們幫你出測試費嗎?”
“……”安平沉默了一會兒,用和藹的目光看向莊原瑛,“小莊啊……”
話沒說完,呂楠已經抓起餐桌上的一隻金屬水杯丟了過去:“你居然好意思再找小莊借錢!?堂堂隊長,要臉不要!?”
安平灰頭土臉,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