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做了幾十年夫妻,兩個人對對方都過於瞭解。
宋安民身後跟著推著輪椅的潘柔。
在進門的時候被臺階攔住,潘柔扶著他從輪椅上站起來,管家和保安合力把輪椅搬進屋內。
而崔婉就在屋內靜靜地看著。
甚至在宋星雨想上前幫忙的時候攔住了他。
就這幾下動作,已經讓宋安民的氣勢沒了一半。
他喘著粗氣坐回到輪椅上。
伸出的手在指著崔婉的時候,都在微微顫抖。
“都是你教養出來的好女兒!你女兒可真是好樣的!”
宋安民反反覆覆的說著這兩句,倒是讓崔婉一時間摸不清頭腦,老大入獄,老二在京都,老三也被送去封閉式學校。
就剩下個老四宋玉畫,她一個小屁孩能惹什麼事。
還不知道出了大事的崔婉皺起眉頭。
“你好端端的又發什麼瘋?”
宋安民聽到對方反過來責問自己,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噎過去。
“我發什麼瘋?你居然來問我發什麼瘋?”
潘柔擔心他真氣出來個什麼好歹,忙過去安撫,“有話好好說,先把事情講明白。”
當著正妻的面這個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宋安民的老婆。
“我問你,當初讓你把轉讓給宋玉琴的股份要回來,你為什麼不去要!”
宋安民的這句質問倒是讓崔婉想笑了,“股份在我手裡,我想給哪個孩子就給哪個孩子,怎麼給也都是我崔婉的孩子。”
“直到現在我都十分慶幸,當初沒有把這10的股權交給你。”
這話是說給宋安民聽的,但是她的目光卻一直看向旁邊的潘柔。
此時的宋安民完全忘記崔婉並沒有在宋氏集團任職,對於今天剛剛召開的臨時股東大會決議一無所知。
他內心裡全是對崔婉的抱怨。
已經到這個時候了,這個目光短淺的婦人居然還在糾結這些小事!
“交給我?為什麼不交給我?在我手裡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宋安民忽然暴怒,握起拳頭使勁捶著輪椅的把手。
這副樣子把周圍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就連潘柔都不敢上前再多勸。
崔婉看著他這副神態,終於找回了些許的理智。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玉琴現在在牢裡,怎麼還能跟她扯上關係?”
宋安民大聲的喊著。
“她和宋安業聯手,把我從董事長的位置拉了下來!”
這話讓潘柔忍不住睜大了眼睛,“怎麼可能?玉琴怎麼可能會跟宋安業一起聯手?”
“她是你的女兒!”
還想破口大罵的宋安民忽然劇烈咳嗽起來,潘柔忙從後面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同時對著崔婉解釋,“今天的董事會,整個高層大換血,上位的基本上全是宋安業的人。”
崔婉是真的對此一無所知。
即便宋安民再怎麼發火,她也不清楚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下次探監我去問問玉琴,她怎麼能昏了頭不幫著自己的父親,反而跟二叔站在一起。”
此刻的宋安民就算把家砸了,也改變不了宋氏集團易主的事實。
可惜了潘柔籌謀許久。
總監的位置還沒坐熱,就又被趕下臺去。
陪著宋安民回到宋宅大鬧一頓,返回公寓的路上,潘柔比逐漸冷靜下來的宋安民看著還生氣。
她此刻可著實是真情實感。
“宋玉琴腦子壞掉了嗎?裡外都不分了!崔婉到底是怎麼教育的女兒?一個兩個的精神都不正常。”
說完便如願的看到宋安民剛剛好轉的臉色,又變得格外難看。
原本離婚就有分割財產的顧慮,現在自己大權旁落,這股份是萬萬不能再繼續分出去了。
窗外的路燈飛速閃過,宋安民腦海中的思緒也快速閃過。
精神不正常。
他在心裡暗自揣摩這幾個字的意思,怎麼才能讓崔婉主動去承認自己的精神不正常呢?
宋氏集團高層的重大變動,都不用虎子去打探。
第二天就見了報。
業內人士紛紛揣測宋氏集團這番大變動是何用意。
只有內部人知道,哪有什麼用意,都是宋家本家的幾位自己在內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