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換了個方向,自己和黃偉宏肩並肩:“你是當警察的,這會兒應該操心那個被家暴的女人的安全吧?怎麼還有心思問別的。”
黃偉宏擺手:“哎,你是見得少,我們幹警察的見得多了,前腳報警說自己被老公打的快死了,等我們出馬將人給抓走之後,後腳就又去警察局鬧騰,說我們不該抓人,還說什麼家務事不進衙門,簡直了……”
“還有那報警的才好笑呢,說自己被家暴了,等我們趕過來要阻攔的時候,還和我們打,說我們傷害她男人了,這種案件還不是一兩個,九成九的女人報警之後都會選擇再去將自己男人給保釋出來,時間長了……”
警察也是不想管了,出力不討好。可到底是人命,所以心裡雖然膩歪,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有點兒不太對,我們在這個地方,拐彎了三次。”正走著,苗警官忽然說道,夏知秋和夏小九剛才專心聽黃警官說家暴的案件呢,也沒在意,聽苗警官這麼一說,夏小九就抬頭看了看,然後就笑了起來:“小意思。”
說完一揮手,只夏知秋自己能看得見,眼前的黑霧就像是被一把刀劈開了,然後往兩邊翻滾開去,很快就將下面被遮擋住的道路給顯示出來了。
然後,周圍的景色,看著沒什麼大變化,但仔細看的話,還是和剛才略有些不太一樣的,比如說,地上的磚塊,就是明顯換了個方向走。
黃警官簡直要驚呆了,一會兒看看地面,一會兒看看夏小九,倒是苗警官,意味深長的重新打量了夏知秋和夏小九,然後拱手:“沒想到兩位還是高人,之前是我眼拙,沒看出來,有怠慢的地方,還請兩位別介意。”
“沒事兒沒事兒,都是為人民服務嘛。”夏知秋尷尬的說道,忙率先往前走:“咱們快點兒吧,要不然,怕是整個小區都要出事兒。”
黃警官落到後面,手肘捅了捅夏小九:“哎,哥們兒,你真是那啥,抓鬼的天師?”
“不是,我是妖怪。”夏小九說道,作出兇狠的樣子來:“吃掉你啊。”
黃警官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還挺幽默的,來,和我說說吧,你們是怎麼知道那個女的出事兒的?真的是掐算出來的嗎?你們會算命嗎?”
他年輕想的不深,苗警官卻是已經嚴肅起來了,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別說笑了,可能有人命官司了。”
要是沒死人,這地方會出現鬼打牆?這麼簡單的道理,他要是還想不明白,也就是白混了這幾十年了。黃警官面色就跟著變了變,還真出事兒了啊?
夏知秋也沒搭理這後面幾個人,是順著黑氣往前走,越往前這黑色就越是濃重。她也用不著再去問樓棟和門牌號,跟著往前走,走了大約十分鐘,就進了大樓裡面。
黃警官還想去按電梯,夏知秋卻是擺手:“電梯容易出事兒,若是已經化成了厲鬼,那可就不好辦了,沒了神智,不認人,誰都可能是她的報復對像。”
只能走樓梯,夏知秋體力好,夏小九就更不用說了,唯獨兩個警官,氣喘吁吁的,也是,片兒警,基本上不出大任務,體能自然是有些跟不上的。
樓道里連個燈光都沒有,黃警官一開始不信邪,還覺得是電路不好,使勁跺腳都沒能將聲控燈給亮起來之後,索性就掏出來手機照亮,然而,那點兒亮光,就像是融進了黑暗裡。
別說是看路了,也就能看清楚黃警官的那張臉,剩下的夏知秋他們,也都是模糊不清的。
“天靈靈地靈靈,破!”夏知秋被黃警官死抓著胳膊之後,終於忍不住了,她自己和夏小九是能看見的,但不好將兩個警官給落下,索性就直接破開黑暗,露出一條路來。
上面的聲控燈明明亮亮了幾下,然後就定格在亮光上了,只是那燈光,白慘慘的,看著一點兒都沒有光明的意思,反而有幾分陰森的感覺。
黃警官就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壓低了聲音問道:“我有辦法看見厲鬼嗎?”
苗警官大約是懂點兒忌諱的,捏了一下黃警官說道:“不要提到那些個字,要不然出事兒了我可幫不了你,安安靜靜的聽話,不許吵鬧,不許耽誤了大師的事兒。”
黃警官在嘴上捏了兩下,不過,沒人打理他這耍寶的動作。
夏知秋徑直走到黑氣最重的房門前,伸手按門鈴,說起來也奇怪,明明才十點左右,對於這大城市裡的人們來說,夜生活大約是才開始,外面不說有喇叭聲唱歌聲了,也該有來來往往的車聲吧?但這棟樓,自打進來,就是半點兒聲音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