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道:“金總鏢頭,屬下探查的這邊是通往巴州的,想是另一條路是通往達州的。”金萬里哼了一聲,說道:“知道了。”金萬里停頓了下,又道:“笑天,叫大傢伙收拾上路。”金笑天道:“爹爹,去另一條路探查的胡三和賈四還未回來。”金萬里道:“沒事,反正咱們也要走這條路,咱們這便趕上去,也免得他們多走冤枉路。”金笑天道:“知道了,爹爹。”
金笑天便即交待眾人收拾上路,就在眾人忙著收拾之時,忽地一人鬼嚎一般喊叫著朝這邊奔來,驚魂失魄的喊著:“腦袋被扭了,腦袋被扭了······”
眾人一聽,登時停了收拾,忙即迎了上去。寂遠在木箱之中雖瞧不到此人,但心中也霍地一震,心驚道:“誰的腦袋沒了?居然還是被扭下來的,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此人驚恐的喊著,直跑到木箱旁,口中兀自不停。寂遠聽得眾人腳步之聲,想是都圍攏了過來。聽得金萬里問道:“胡三,別慌!發生甚麼事了?誰把誰的腦袋扭了?笑天,快給他喝口水。”
過了一會,聽得胡三哭叫道:“金總鏢頭,賈四······賈四的腦袋······腦袋被人扭下來了,啊······嗚······”接著便是胡三的哭嚎之聲,哭嚎聲中三分傷痛,七分驚恐。寂遠雖未見到胡三面目,然驚恐之狀可想而知。
金萬里道:“胡三,究竟發生何事?快快詳細講來,別慌!”又過了半晌,胡三的哭嚎之聲方漸漸小了下來,說話也不再結結巴巴,哭哭啼啼道:“方才屬下同賈四去前面打探,大概走了半柱香的時辰,也沒見到半個人影,我二人正犯愁之際,忽地瞧見有個漢子躺在樹下歇息,屬下和賈四便上前詢問。
賈四問那漢子道:‘這位兄臺,能否向您打聽個路?’那人霍地竄了起來,開口便罵:‘不長眼的王八羔子,沒看到三爺爺在睡覺麼?滾他媽旁邊問去!’我們一想,這種人破爛慣了,同他致氣也犯不上,是以賈四道:‘在下不過是想問個路而已,兄臺既不願相告也便是了,又何必出口傷人?我們問別人便是。’
賈四說完,便給屬下使了個眼色,打算再去尋別人打探。哪知那漢子竟將我們兩個攔住,說道:‘他奶奶的,三爺爺罵你是瞧得起你,竟還如此囉嗦!’賈四道:‘好好好,您睡您的覺,我們走我們的路,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那漢子道:‘兩個小兔崽子,攪了三爺爺睡大覺,便想一走了之?’賈四道:‘難道閣下還有甚麼吩咐不成?’那名漢子道:‘本來你們兩個龜蛋吵了三爺爺做美夢,早該扭了你們腦袋下來,不過三爺爺恩怨分明,你們把身上值錢的物事都留下,再磕三個響頭,叫三聲三爺爺好,我便放了你們兩個龜蛋。’
我二人一聽,這漢子不但滿口汙言穢語,而且蠻橫之極,賈四實在忍無可忍,見那漢子長得虎背熊腰的,腦袋更是出奇的大,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便氣憤道:‘喂,傻大個,說話客氣點,再滿嘴······’賈四還未說完,就見那漢子像是發了瘋一般,狂吼著:‘你他奶奶的,居然敢說三爺爺傻,我非把你的腦袋扭下來不可!’那漢子話未說完,便朝賈四撲了過去。
第七回(第五節)天地悠,思不休
賈四也想趁機教訓他一番,抽出腰刀迎了上去,哪知那漢子武功忒也高強,一伸手將賈四的腰刀奪了過去,順勢欺身上前,將賈四的雙臂緊緊扣住,那漢子比賈四高大許多,雙臂一提,將賈四提在半空。那漢子口中嚷道:‘叫你說我傻,三爺爺這就把你撕成碎片!’
屬下一瞧,忙揮刀從那漢子背後砍了過去,想把賈四救下來,哪知刀還沒到,被那漢子反起一腳,踢中小腹。您看,現在還淤青著那。”
胡三說到此處便停了下來,寂遠心念定是胡三拉起衣衫,露出小腹被踢的一腳給眾人瞧看。
過了一小會,胡三續道:“我被那漢子踢出兩丈多遠,摔倒在地,那漢子大吼一聲將賈四的雙臂扯了下來,賈四······賈四······啊······嗚······”說道此處,胡三又哭嚎起來。
眾人想象著慘怖的情景,加之此時胡三的哭嚎,心中都不免驚惶恐懼。
胡三又哭嚎了半晌,方續道:“我倒在地上,看著賈四倒在血泊之中**,可沒想到······沒想到那漢子竟未就此罷休,將賈四的兩條手臂往地上一摔,一腳伸出,便踏在賈四的胸膛之上,大叫著:‘叫你說我傻,叫你說我傻······’邊大叫著邊伸手將賈四的腦袋抓在手裡,那人一用力,賈四的腦袋便·······啊······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