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使勁擦拭眼角的淚,但淚水擦了又來,彷佛流不盡一樣。
她赫然明白,自己之所以會流淚,是因為對歐陽雨軒動了真情,所以當聽到他和逐月的對話,發現自己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喜怒哀樂都被他一手操控,才明白原來……她的真心沒有換來他的真情。
原來,在這世上她是孤獨一人。
眼淚還在流淌,她趴在床上,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憋死在枕頭裡。
此時,耳畔再度傳來歐陽雨軒的聲音,這一回,他的聲音彷佛更近了,同時傳來的還有追雲宮侍女的驚呼,“歐陽雨軒,你把我們宮主怎麼了?!”
她不解地抬起頭傾聽。
他用滿含輕鬆笑意的口氣說道:“你們宮主有些困了,所以我抱她進來,不知道她的臥室在哪裡?各位姑娘可否領我去?請各位也小聲一些,不要吵醒了她。”
他還真是憐香惜玉啊!趙蝶衣氣得銀牙暗咬。在外面兩個人柔情似水就罷了,居然還親熱到山裡面來,而且他還親自抱著她進門!
不,等一下……好像哪裡不對勁?
不對!逐月明明剛才還在和他深情款款,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睡著了?她的心陡然又提到嗓子眼兒來,直覺告訴她,歐陽雨軒的舉動另有深意。
外面的侍女說:“宮主的房間在那邊,歐陽公子請隨奴婢來。”
他們的腳步漸走漸遠,慢慢地又沒了聲息。難道是她想錯了?歐陽雨軒並不是來救她的?
就在她六神無主,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時候,原本緊鎖的兩扇門驀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條縫,緊接著,像是有什麼金屬的東西在鎖頭上撥弄了兩下,那鎖就嘩啦一下開了。
她呆呆地看著從門外悄然閃進的人,有點木訥地問出一句傻話,“你怎麼不好好地陪她睡覺,到這裡來做什麼?”
那熟悉的笑臉正慢慢靠近她,戲謔的笑聲也一如往常。“在吃醋嗎?怕我要她而甩了你?”
她不知怎地,忽然舉起手來,朝那張讓她覺得可惡至極的笑臉打了下去,而他卻並不躲避,只是專注地望著她。
她的手掌擦到他白皙的麵皮時陡然停住,氣悶地問:“你為什麼不躲?你哄女孩子開心時是不是都用這一招,就像你哄逐月一樣?”
歐陽雨軒抬頭看了看四周,“我就知道她是故意將你藏在某處,好讓你聽到我倆的對話,果然你這個笨腦子就是容易上她的當。”
“你才……”
她想反唇相稽,卻被他一手捂住嘴,“噓──不要叫得太大聲,引來追雲宮的其他人你就逃不掉了。”
趙蝶衣的大眼睛定定地看著他,柳葉眉蹙得緊緊的,那雙滴溜亂轉的眸子裡好像有無數的話要說。
“我知道你有一大堆問題要問我,但可不是現在。”他一環她的肩膀,將她扯到門口,透過門縫向外看,外面的走道靜悄悄的。
“你別看這追雲宮看似不大,其實在山腹之中有無數條小路,如果沒有她們的人為我引路,我也不能找到確切的出口。”
趙蝶衣努力扒開他的手,說道:“以你的魅力,對她們多笑幾下不就知道出口在哪了?”
歐陽雨軒好笑地看著她。“你這話是在吹捧我,還是罵我?”
“自己想。”趙蝶衣撇著嘴,“你把逐月怎麼了?”
“點了她的穴,讓她可以安靜幾個時辰。”
她不滿道:“這樣的壞女人你怎麼不殺了她?”
他正色教訓,“她並沒有傷天害理,只是為情所困,如果因此就要她死,也未免太不將人命當作一回事了。”
“哼,就知道你捨不得,所以把人家送給你的戒指珍藏這麼久。”
“那句話也聽到了?”歐陽雨軒認真解釋,“那的確是我故意保留的。這個女人心計多端,能言善辯,我必項有隨時應對的準備,那枚戒指就是留著應對非常時期的,只是沒想到會是為了救你而拿出來。”
他無意間看到桌上擺著的那幾張亂畫,好奇地走近一瞧,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你就是這樣糟蹋我的?”
只見畫上畫了一隻狐狸,轉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睛,正笑咪咪地抱著一隻小白兔,口水橫飛,旁邊還有標註──歐陽雨軒是也。
“糟蹋?我還覺得把你畫成狐狸是美化你了,應該畫成一隻色狼才對。”趙蝶衣一把扯過他手中的紙,再度揉成了團,丟到旁邊。
歐陽雨軒微笑著低下頭,一指托起她的下巴,問道:“為了什麼事情對我這樣不滿?是氣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