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生龍活虎,更勝往日。”
李路道:“如此我可告訴你事情,只不許動怒。”
莫谷笑道:“我這蘑菇性怎會輕易動怒?”
李路道:“正是輕易不怒,你這一怒,更加駭人。”
莫穀道:“我答應你不動氣便是。”
李路便將劉寄奴做錢塘縣尉,用趙五做捕頭,將平安堂整垮的情形道來。
莫穀道:“我動甚麼怒,早知劉寄奴和趙五沆瀣一氣,整垮平安堂與我無干。卻要設法整治趙五才是。”
李路道:“且不著急,山人自有妙計。如此如此,你且安心靜養。”
莫穀道聲好。
李路看莫谷氣色頗佳,便道:“有兩封書信與你,怕亂你心境,放置了數日。”
莫谷笑道:“甚麼書信,亂我心境?”
李路便取一封書信,是雲娘寄來,遞與莫谷,嘿嘿發笑。
莫谷拆封,是雲娘講遇見君娘之事,便好笑道:“甚麼亂我心境,憑空作怪。”
李路道:“此言可是雲娘講的。”
莫谷便道:“雲娘也是這般無聊。”
李路嘿嘿笑道:“你與雲孃的事,天曉得。”
莫穀道:“怎生你便認定我與雲娘有甚麼事。”
李路道:“不但我如此看,便銀娘也如此看。你與雲娘始終彆扭,定有心病。”
莫谷笑道:“我若不以實相告,究不知你夫妻將我做何處想。”
李路、劉寄奴、銀娘、雲娘、莫谷同年入得百草門,先後相差數月。李路劉寄奴年歲大些,入門又早,便是師兄,銀娘年歲小,是師叔之女,便是師妹,別無異議。
雲娘與莫谷先後入門,相差不過幾日,雲娘先入門,偏莫谷年紀大幾天。二人當時尚不足十歲,玩在一起,誰也不肯讓,雲娘要做師姐,莫谷要做師兄,打打鬧鬧,卻也兩小無猜。
漸漸年歲長大,雲娘先懂人事,曉得男女有別,疏離了些。劉寄奴漸長得英俊,雲娘也出落得秀麗,二人容貌般配,劉寄奴便有意討好靠近。
不想雲娘到了十四歲,家中為她定了親,便是眾安堂的小東家。劉寄奴曉得無望,轉去追求金娘。
雲娘總有些失落,一日不開心跑遠崴了腳,被莫谷遇見,安慰幾句。天色晚了,是莫谷揹她回來,途中遇狼,二人相依直到狼走開,自此便有些心裡怪怪的。
莫谷也曉得不是男女情事,卻也說不清楚,總之雲娘在他心中便與別的師兄妹不同。年歲漸長,二人更不知如何相處。
莫谷自然要省去相依一節。
李路笑道:“照如此講,卻不是情意是甚麼。”
莫谷搖頭笑道:“確實不曾照彼處想,只覺得像是相互的影子,看得見摸不著。”
李路笑道:“一對痴人。”
莫穀道:“還有一封信呢?”卻是君娘託雲娘寄來:
一載已過,不得兄書。驚聞有變,然不及相見。知兄病甚,不應相擾,奈何此刻方寸已亂。揚州李家來聘,本是世家子,家父欣允,今日來人下定,方悟女子終為女子。自省其身,方悟其理,於今便欲為君妹而不得,恨甚。詩書之家,不敢逾禮,向日之心,深藏古井。望兄莫以愚人為念,靜心安養,早結淑媛。自此天涯永隔,弟字。
莫谷心頭一痛,便又咳血。
三十七、劫船
趙五這日請幾位朋友行事。
那幾人便是青山商行的掌櫃主事,實則專在蘇杭運河中劫財的水寇。
蘇州向北,運河是漕幫的天下,這幾人往常只敢在嘉興一帶小偷小摸,並不敢做甚大案,更不敢越蘇州一步。
當年受趙五相邀,這幾人鑿沉了孫四的兩條貨船,便得蟄伏多日,這才做些騙人的勾當。
今日趙五卻要幾人做點大事。平安堂衰落,孫四張十八便不來杭州,趙五那肯就此放手,便要在江北動手。
幾人心中忐忑,趙五鼓氣道:“我等又非搶劫,只是殺人毀貨,事後又無贓物,真正神不知鬼不覺。”
人為財死,既得了趙五銀子,那些賊便膽壯些。便有一賊道:“怕怎的,我等便著二人做捕快,押兩個犯囚,到時也將來殺卻丟在船上,只道逃脫的犯囚劫財。”
一賊道:“只是逃脫犯囚,也要吃罪。”
趙五惡狠狠點頭道:“此事好辦,最多是個失職之過。上面有劉大人罩著,也有萬全的退路。便須下手狠些,乾淨利落。”這“心黑手辣”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