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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二花堂的汴梁趙五?”

那李主事道:“如何不是。某看你與少夫人同門,方才接待你,不然某與趙五多年生意,何必向你進貨。”

莫谷又道:“那趙五販賣假貨,主事怎還信他。”

那李主事作色道:“你這小哥,真正少年無忌。趙五何等樣人,怎會販賣假貨。同樣出身百草門,怎的如此不同,少夫人自不必說,你看那劉寄奴何等通達,如今卻好,隨趙五到汴梁,娶了汴州司馬之女,眼見得了富貴。像你卻這般愚魯。”

莫谷聽聞,怒不打一處來,忿忿然離了眾安堂。當街叫賣人參,卻無人問津,誰人敢花老大銀子在遊商手裡。

莫谷也知不是法子,行在道上,見有一處藥店永福堂,便進去貨參。

那掌櫃卻和氣,價錢也公道,也便櫃檯半價。莫谷見他對主顧也還算實誠,便更讓了一分利。

天色近晚,那掌櫃留膳,對莫谷河北之行卻感興趣,道:“杭州的北貨,大多從趙五處購進,價格實在過高,偏的他人不是貨次,便是品類不全。”

莫谷提及趙五便怒,歇下氣來也只得道:“河北藩鎮委實厲害,採辦不易。”

那掌櫃道:“這也無法,今後小兄弟不妨與我供些地產,天台可是仙藥之鄉。”

莫穀道:“這卻無妨,不過旅途用度不菲,只怕抬高了藥價。”

那掌櫃道:“我便聯合數家藥號,雖說比及眾安堂是不如,終究價格公道些。”

莫谷亦且歡欣。趕回二花堂,見金娘病情初穩,不敢提及趙五與劉寄奴。

德福堂掌櫃本已煩惱。如今莫谷遠赴河北做了生意回來,又張羅為杭州收購地產,不但鎮上兩日傳遍,周邊數十里的里閭也是旬日便知,二花堂聲威重振,更超過了花老闆當日。德福堂掌櫃心灰意懶,老郎中也辭了,鎮日對著眾安堂的膏丹發愁。

沙仁更是少不得捱罵,心道:“你個沒出息的老傢伙,就知道向大爺撒氣。沙參回國清寺卻還做個膳食主事,我倒好,裡外不是人。”

然則,回國清寺做和尚,吃齋唸佛拜菩薩,沙仁是萬萬不肯了。

十六、求茸

紹興越王臺下老藥房,店面雖說不大,人來人往卻格外熱鬧,沙仁忙前忙後,喜不自勝。原本在德福堂整日吃罵,度日如年,未想喜從天降。

那老郎中得著坐堂的甜頭,再也不願東遊西奔的作那遊方郎中,便合眾安堂那人合計,天台事不成,為著當地地產豐富,不如轉向紹興。此處雖靠近會稽山,卻地產藥物不多,況且交通便利,人口眾多且又富裕,乃是大郡。二人更索性拉了沙仁幫忙,打出“天台仙藥、杭州名醫”的旗號,果然順風順水,生意興隆。

眾安堂那人見此招甚是行得通,乾脆回得杭州,自行招募了數名郎中,在眾安堂各分店專銷天台原藥,做起了東家,人稱小張老闆。紹興便留與沙仁打理,也算做了小掌櫃。

趙五見狀,也不甘示弱,從汴州等地募得郎中,在杭州城中稍大些的藥鋪皆開起了北貨櫃。

一日某店來得一新主顧,小張老闆僱的郎中搶先招呼坐下,號脈望舌之後道:“你面色發紅,脈弦數,舌質紅,分明得了風溫之症,邪入營分,當用清營湯加減。”

趙五僱的郎中冷笑道:“邪在營分,人已神志昏迷,妄語或不語,還能走著進來?”

那主顧便有些狐疑,走來讓他看脈,那郎中道:“我看你行路不穩,舌紅但非無苔,當是肝陽上升之象,可有眩暈之狀?”

那主顧點頭稱是。

那郎中道:“可有四肢麻木之狀?”

那主顧拜服道:“神醫。”

那郎中道:“如此當用天麻鉤藤飲,待得諸症減輕,便服些杞菊地黃丸,每日二次,每次三錢可也。”

那主顧稱謝購藥,臨去時猶向小張老闆僱的郎中怒道:“庸醫,差些誤我性命。”

這日趙五卻在各藥店貼出告示,高價求購整架上好鹿茸、麋茸若干。

小張老闆與趙五早已暗下勾心鬥角,有心壞他之事,便也秘密僱人前去獵麋。他本眾安堂採辦,熟知這江南地產,曉得這鹿處處山林皆有,麋卻只在海陵間,雖成百上千結群,卻雌多雄少,冬至脫角,茸最難得。

此時方是秋日,小張老闆便吩咐獵得雄麋有賞、雌麋則無賞,卻叫趙五求茸不著。

紹興一帶便是沙仁負責,親自帶人前去狩獵。大家埋坑設網,弓箭火弩齊上,煞是費事,那物警覺,奔跑迅捷,費了多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