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不認識你!”他真想捏死這個莫名其妙的瘋子。
宋若憐終於收起笑意,將他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他緊繃的臉。
好像~~真的認錯人了也!
文駒從不曾皺過眉,而且文駒的眼神總是充滿戲謔和笑意,不像眼前的男人——即使他們長得好像!氣質是騙不了人的!
“小姐,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你出醜了。”他不帶一絲情感的嘲諷。
喝!講那什麼話?就算她錯好了,大不了道歉嘛,幹嘛用這種口氣酸她。
“喂,你說話客氣點,出醜又怎樣?大不了跟你說對不起嘛!小氣巴拉的,沒見過像你這麼沒風度的男人!”
這一番先聲奪人的氣勢令柳文驥為之氣結。
“你~~”
“你什麼你?算了,本姑娘不跟你計較,咱們算扯平了!”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再見面,管他去的。
壓下那份罪惡感,不等他再出口成“髒”,若憐一轉身就閃進巷子裡。
柳文驥對她的不講理簡直歎為觀止。這女人八成不會寫‘教養’兩個字。原先的暴怒現在轉成了呆愕!
一雙小手輕扯他的衣袖,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文驥~~”
“幹什麼?”他仍然口氣不善。
“已經兩點多了,我~~”她不好意思說明自己快餓昏的窘態。
“哦,回去吧。”
“丫?可是~~”她快大聲哀號了。
他渾然不覺女友失望又悲哀的眼神,緩步踱向車子。
可憐女友的五藏廟只好繼續哀嗚抗議了。
方文駒是個藝術家。
正確一點說,他是一名攝影師。一般而言,藝術家應該是充滿浪漫思想、憂鬱、再帶點神經質的“異類”,然而,方文駒卻完全不具備以上任何一個條件。
他不但幽默十足,還很率性,又蹦又跳的個性實在令人無法將“藝術家”這三個字往他身上套。再加上他玩世不恭的態度,配上帥氣出眾的外表,著實吸引了眾多女性同胞的芳心。對於被女人們追著跑的狀況,他早已練就了一身好功夫,而能應付自如了。
正因為這樣,他可以說是沒有女性朋友。但在五年前回臺灣定居時,他認識了宋若憐。從此,方文駒有了第一個不對他外表感興趣的女性朋友。他真的很開心,所以他發誓要好好“愛護”這唯一的女性朋友——即使她總是粗手粗腳的闖進他工作室。
“你該去死,方文駒!”她像個小火箭似的衝到頭面前。踮起腳尖揪住他的衣領。
“我說,小若,你臉上有一塊鼻屎,你不擦嗎?”
“去你的,少跟我打哈哈。你該死的幹嘛跟他長那麼像?”她在他跟前揮動著粉拳。
“你在說什麼呀?”方文駒一頭霧水。
宋若憐風一般的走到雜亂的書桌前,隨手清出一個尚可坐下的空位,一屁股坐了上去。
當她不甘不願的講完事情經過後,他已經抱住肚子在地上打滾了。
“笑夠了沒?”她氣憤的開口,隨手抓了一個橡皮擦往他身上扔去。
文駒拭了拭眼角的淚水。“你~~你說你去捏人家的屁股?!哈~~白痴~~啊!”標準的樂極生悲。他漂亮的鼻子在下一刻就被某種堅硬物體擊中。“小若,你打斷我的鼻子了。”他捂著鼻子哀號。
“活該。”她得意的晃著長腿,拿一顆棒球拋上拋下,惡作劇的直笑。
方文駒馬上換上衣臉諂媚。
“好小若,那顆棒球上有黃平洋的簽名也,咱們是好朋友嘛!你不會拿棒球K我的,對不對?再說我待會還得替人拍照,你忍心讓我頂著紅鼻子、黑眼圈去見人嗎?”
“算你識相!”她冷哼。“喂,你又接了什麼案子了?”
“化妝品的廣告,你想觀摩嗎?”
“拜託,有啥好看的?無聊!本姑娘正在失業中,哪來美國時間陪你閒耗呀?找工作比較實際!”她極不淑女的打了個呵欠。
“你有失業了,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不知道換了幾個工作了。這樣吧,我做個好事把你娶了,以免你再去危害那些僱用你的可憐人。”
“你說什麼鬼話?什麼叫『危害那些僱用我的可憐人』?還有,什麼叫『做好事把我娶了』?你給我說清楚!”她“鴨霸”的叉腰瞪他。
“本來就是。喏,你上次去人家的電腦公司上班,結果搞得人家全樓的電腦當機~~”他敘述惡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