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有意義,人們就會做—比如在酒桌上談生意和創造人類;有些事情雖然沒什麼意義,人們也很喜歡去做—比如罵中國足球和電信的網路業務。雖然這兩樣東西罵了也是白罵,但是人們還是樂此不疲就為了個心裡爽,而且在2000年的中國電信和足球就不受法律保護;有些事情很有意義但是卻做的人很少,比如學雷鋒和為人民服務,嘴頭上說得可比實際乾的要漂亮多了。
再有些事情就是沒有意義也沒人樂意幹,就像依田紀基現在面對的和蘇羽比賽,就像被一張大網所束縛的魚,不管怎麼跳也不能跳出去回到自由的大海中遨遊。
他突然明白了被如來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孫悟空的心情,那種無力而悲傷的絕望感。
不過相比於富士通杯,後面和張栩的本因坊七番棋決戰要更加重要的多,依田紀基不打算為了這種沒意義的比賽而太過於耗費心力燒掉狀態,要注意一下身體不要勞累了。
說起來身體,蘇羽這小子到底累不累?他的狀態是真的不好還是裝瘋賣傻扮豬吃虎?依田紀基看著對面悠然自得的扇扇子打哈欠的這個對手左看右看仔細地端詳卻怎麼也看不穿他。
不過既然沒意義了,比賽也就該結束了。年已四十的依田紀基的眼光要比張栩毒辣的多,張栩也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輸,但是依田是看得出來的:整盤棋,從最一開始的時候,蘇羽的每一手棋,就逼迫著依田按著某些特定的路線下棋。
有的時候依田也想在棋盤上表達出自己的心意,卻竭力也不能擺脫蘇羽指出的方向。就像被滾滾江流帶著的小木筏,除了順江而下之外,決不可以逆流而上,不然就是滿盤傾覆的下場。當然,如果跟著蘇羽的流水而去的話,結果也可想而知。
不行啦。依田用扇子拍拍自己的頭突然靜靜地笑了一下:現在的年輕人,的確很厲害呢。
於是笑容滿面地蘇羽從富士通公司總裁的手中接過了他的第四個世界冠軍富士通杯和2000萬日元的支票,帶著滿身的歡呼回到了北京。
時間先暫停,先回到半決賽之後決賽之前的這十天裡面。
因為那個時候,毛毛和李昌鎬訂婚了。
雖然李昌鎬家並不是一個大家族,但是來的人還是相當多的,主要是三國棋院的代表棋手和諸多的親戚朋友,因此在漢城華克山莊的訂了一處專門為訂婚準備的套間裡面進行儀式。
前一天晚上蘇羽就一直沒睡好覺,連興奮帶激動折騰到半夜三點才算是勉強睡下,然後第二天早上起來8點半就從床上爬起來溜溜的跑去了酒店看著那幫工作人員搬桌子拿凳子在正當樑上掛紅一幅祝李昌鎬和蘇妙小姐百年好合之類的橫眉。
這時候不管是東家還是客人還沒有一個到的,蘇羽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大廳裡面無聊的左看右看吆吆喝喝差使人。
這麼大的廳來舉辦訂婚儀式並不是李昌鎬的意思。他看來只要把戒指戴上了也就得了,然後他們家兩位老人和他弟弟,還有蘇家兩位老人和大舅子一起吃個飯就得了。但是蘇媽媽一力堅持要請請家裡人和同事們,說這是人生大事不能不慎重。
蘇羽一向很反對在這方面大操大辦鋪張浪費,認為這是農村婚喪嫁娶吃流水席那一套很過時,花錢多又麻煩,不如簡簡單單的一家人湊在一起喝杯酒吃吃飯得了。而且這還是訂婚,沒必要。
要是訂婚就弄成這樣子,那麼結婚還指不定什麼樣子呢。蘇羽雖然並不覺得錢花得冤,但還是替李昌鎬心疼。
慢慢的,客人來了,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看到臉熟的蘇羽卻也都笑著打招呼恭喜。按著中國的規矩,蘇羽都笑著回答同喜同喜,雖然他並不知道他妹妹這幫人有什麼可喜的。
上午十點,一身紅色西裝白色領帶的李昌鎬在一幫韓國棋手的簇擁當中出現在了包廳的門口,笑容滿面地快走幾步走到了正閒逛的蘇羽面前深鞠一躬問禮。
蘇羽還禮之後,再抬起頭來就看到了頭上挽雙髻盤花、白蕾絲鏤紗的雙臂長手套露出肩膀上如雪的肌膚、身著上低胸緊腰下拖地內撐骨托起蓬蓬鬆鬆的長裙臉上畫著雅緻淡妝的蘇妙在這純白的西式婚紗的映襯下更顯得佳人如牡丹花開如天邊淡雲婷婷嫋嫋逼人眼目。
蘇羽一時間甚至都有些看得愣了,轉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身邊的古力低聲問:“這個美女,真的是我妹妹?好像不是啊……”
在他的心裡,毛毛就是那個在小溪中和他玩水抓魚在山上追兔採菇頭上梳著小發角灰頭土臉跟在他身後嘻嘻笑的小丫頭,一直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