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張飛燕緩緩道。
郭嘉望著隔得甚遠的張飛燕,緩緩道:“不知道郭嘉怎麼做才能讓張宗主和我等沒有隔閡?”
那面的張飛燕沉默許久,這才道:“你只要留下單飛,用他的血祭奠黑山帥旗,我等就會滿意。”
一言落地,眾人沉寂。
單飛臉色終變,晨雨眸子一寒。
田蒲更不知張飛燕的用意。喝道:“張宗主,你此言何意?”突然暗罵自己糊塗,田蒲伸手從懷中取出封書信上前道:“張宗主為何對單飛這般敵視?單兄可是田家塢座上賓,深得堡主的信任,我看這裡是不是有些誤會?”
他上前就要呈上書信,卻被那身著白衣之人攔住。接過了書信走到張飛燕近前雙手呈上。
張飛燕卻未接信。
田蒲心中一凜。
那身著白衣之人將書信緩緩放在張飛燕案前,轉望田蒲道:“你田家塢如何看待單飛我們不管,但這本是單飛和黑山軍的恩怨。”
眾人均是望向單飛。
張飛燕許久才道:“不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本是天經地義。”
“可是單飛當初饒了雷公、孫輕二人就算償還了以往的恩怨。更何況……”田蒲竭力辯解道:“黑山軍那些兄弟的死,本和他無關!”
身著白衣之人喝道:“他以前的恩怨是還了,可這幾天的呢?”
田蒲一怔,吃吃道:“這幾天單飛又和你們有什麼恩怨?”
身著白衣之人冷望田蒲一眼,再望單飛。一字字道:“單飛,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殺了老妖祭酒,竟然還敢到這黑山堂,真的以為沒人知道你的惡行,還是視黑山軍於無物嗎?”
一言落地,群情悚然。
趙一羽更是額頭青筋暴起,握拳緊盯著單飛。
單飛心中微沉。他早在盤算黑山軍對他的敵意來自哪裡,甚至想到曾經的單飛惹下的禍事。哪裡想到會是這個恩怨。
田蒲喝道:“一派胡言!”
黑山軍眾人倏然向田蒲望來,目光中滿是怨毒之意,田蒲心中凜然,可全然不懼,望向趙一羽道:“你眼睛不瞎,看得出老妖祭酒死了幾天?”
趙一羽猶豫下。還是道:“屍體腐爛著實有了幾天,最後一個見到老妖祭酒的是蔡青角,那是在……”
他望向那額頭高起如角之人,那人緩緩道;“我最後見到老妖祭酒是在五天前。”
“那時候我們還在涉縣,我、田堡主都和單飛在一起。這位姑娘也在。”田蒲一指晨雨,見她緩緩點頭,精神振作道:“單飛難道會放飛劍殺了老妖祭酒?更何況,他來之前聽都沒有聽過老妖祭酒的名字。”
田蒲額頭青筋崩起,但分辨起來問心無愧。
黑山軍都是默然。
田蒲喝道:“張宗主,我家堡主對單飛很是信任,信他絕不是個壞人,你一直都和我家堡主很是惺惺相惜,難道不信我家堡主的判斷?”
身著白衣之人喝道:“你們本是一夥,自然會為他遮掩。”
田蒲一怔。
張飛燕突然道:“白騎!”
身著白衣之人立即躬身道:“宗主有何吩咐?”
張飛燕緩緩道:“無論如何,我等總要給人一個分辨的機會。他若是兇手,我們就不會放過他,他若不是兇手,我們也不必冤枉他。”
單飛微舒一口氣,暗想這個張飛燕畢竟是統領黑山軍的人物,談吐很有分氣度。
白騎聞言立即道:“是,宗主,可是鐵證如山……”
田蒲一怔,喝道:“什麼鐵證如山?”
白騎不等開口,那懶洋洋之人接道:“自然是認識兇手之人還在,容不得你狡辯。”
單飛心思飛轉,但問心無愧,就聽張飛燕身旁那一身黃裳的人道:“帶珠兒出來。”
眾人均是回頭望去,就見有黑山軍領著一瘦弱的丫環模樣的女子走進棚中,張飛燕望見那丫環,眼中閃過幾分悲痛之意,但仍坐在那裡,並未多言。
蔡青角見那丫環一直垂著頭兒哆哆嗦嗦,厲聲喝道:“珠兒,將你所見如實都說出來,一點都不要遺漏。”
珠兒“嗯”了身,低聲道:“那日小姐聽宗主所言,說是有意投靠曹軍,憂心黑山軍兄弟以後的日子,於是去找老妖祭酒詢問。”
“小姐是誰?”田蒲不由問了句。
珠兒沒有回答,白騎已道:“當然是張宗主的女兒,張火鳳。”
田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