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我三劍。”檀石衝笑笑,“三劍你能不死,我不會再管此間此事。”
梁縣令、田蒲等人微喜。梁縣令本來暗自奇怪,不知田元凱為何帶單飛前來,當初他只以為單飛抱上田家塢的大腿,想借田家塢實現復仇計劃,可現在看來,他才發現自己想的有點可笑。
田元凱是想抱單飛的大腿?
念頭飛閃而過,梁縣令一時不知單飛怎麼會有這般的轉變,但見單飛方才舉手投足扔出烏鷹、制住馬延,武功之高,簡直是他前所未見,聽檀石衝說只出三劍,如何不喜?
田元凱心中卻有些發寒,他看得出檀石衝看似狂妄,但看人看事絕對目光犀利,檀石衝的三劍,只怕遠比烏鷹四人合攻加起來還要為難。
單飛看了眼院中的兵士,終於笑道:“好。”他一伸手,已將馬延推向田蒲,握著那把彎刀道:“請!”
田蒲一把抓住馬延,退到了庭院之中。
不止是他,所有人均是不由自主的退出了堂中,在庭院中甚至都要靠牆而立,不為旁的,只為檀石衝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凜冽熱意。
是熱意,一股凜然的熱意!
單飛心中驚異,他雖知道人本身有如宇宙,自成迴圈,領悟胎息之法後,他更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
人體如像宇宙,那自身就有江川湖海,無論道家、中醫,均對此有詳細的描繪,他一直以為這是象徵之意,但直到脫困時才感受到身體氣脈真的有如江海般奔騰不休。
他知道人體玄奧,可他從未想到過,有人竟然如火一般的存在。
檀石衝如火。
他在單飛說了“請”字之後,給單飛的感覺就是——檀石衝立即如火一般燃。
那是一種奇異的感覺,但又是一種真實的感受,像要將他單飛帶的一塊燃燒起來。
單飛屏氣凝神,立即絕了自己外息,有內息立起,如水般的遍佈周身。
心中灼熱稍減。
檀石衝卻是目光一閃,喃喃道:“不錯。”
空中火光閃爍。
檀石衝出劍。
單飛也算見到不少高手,可從未想到有人出了一劍竟然有如一股烈焰灼燒了過來,他熟悉水性,對力道掌控不可謂不精,但在檀石衝一劍刺來時,竟然驀地發現——這是火一樣的力道,雜亂的根本無法捉摸,偏偏所有的力道凝聚在一起,又匯聚成灼熱的無堅不摧的一劍。
檀石衝說是三劍?
他單飛接住一劍都難!
單飛心念轉動間,人亦在轉,他只是一轉間,整個人早如渦旋般斜衝而上。
眾人見單飛只是腳一點,整個人就飛竄而起,空中陀螺般旋轉,過屋簷時力道陡變,竟再飛如箭。
院中兵士、梁縣令等人見了均是血脈賁張,實在難信這世上還有人能做到這點,田蒲身為高手,可見到單飛如此,亦是駭然難言。
烏鷹等烏桓人早守在院中四角,見單飛這般高明,均是神色發寒,不過他們並未如眾人般退卻,反倒向院中靠近。
單飛一旋一竄,早將從渦流中領悟的力道發揮的淋漓盡致。
檀石衝一劍落空,還能好整以暇的說了句,“很好。”他身形一展,瞬間就到了單飛的落足之點。
劍尖斜指向天。
他不如單飛輕功般炫目,但身手敏捷,亦是不讓單飛,早算準單飛的落點,只等單飛下落時,再發出第二劍。
如烈火般的第二劍。
眾人駭異單飛的身法,可見到檀石衝斜劍上指時,均是臉色改變,檀石衝以靜制動,蓄力而發,單飛卻是去勢已盡,無力迴天。
二人形勢微變,但單飛局面更是不利。
眼看單飛已然到了高點。
有爆喝空中陡傳。
眾人就見那空中身形再旋,半空中竟似有狂風暗湧飛旋,隨著單飛下落的旋轉勢道中,有寒光一閃!
單飛出刀,旋轉中出刀!
那一刀全然不是他憑臂力使出,而是仗著飛高衝勢,下降地勢,再加上他運用的自旋之力。
三股力道凝聚,一刀彎月盤旋飛出,竟如天神震怒!
眾人聳然失色,難信竟然有人竟能做到這點。
檀石衝眸中光芒一閃,劍尖本要刺向單飛時,卻終不得不先迎上那飛來的一刀。
那一刀之威,讓他亦是不敢小窺。
“叮”的聲響。
刀劍相交,竟沒有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