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太多三香的秘密,不過難保班超的奇事不被旁人知曉。若是尋常人聽到也就算了,可落在別有用心之人的耳中,他們定然會想,既然班超能遇到那奇人,他們也可能遇到。張角或許已然遇到,只是天不假人,讓張角無功而返罷了。如今那地下的奇人或死,滅城利器尚在,只要掌控在手的話……”
他沒有再說下去,不過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這世上無數人爭權奪利,無非為了控制別人於翻掌,滅城利器這種誘惑非同小可,定會有人削尖腦袋去獲得。
曹棺半晌又道:“昨日樓蘭神廟突現,據我所知,那應是神廟內的人檢視外面世界的一種反應。有人如今正在樓蘭神廟……”
轉望範鄉,曹棺道:“範兄,你說單飛經樓蘭水道消失後不知去向,據我所知,樓蘭神廟和此間地下水道大有關聯,因此我才猜想是單飛到了神廟。他或許能看到這面的動靜,但若立即來此,還是不太可能。”
眾人相望無言,除石來外,大半倒是對曹棺講的情況似懂非懂。
眉頭更緊,曹棺繼續道:“滅城利器又有異象,卻像是終於有人尋到了班超遇到奇人的地方。如果這樣倒還不算緊迫,最怕的是……”
他沒有再說下去,忽然道:“石來,你在查探樓蘭地下水道構造時,我曾讓你因勢再挖幾條出城的通道?”
石來立即道:“三爺,地道雖是粗糙,但勉強可用。”
“若真有異變的話,立即讓眾百姓棄城而走。”曹棺看向範鄉道:“範兄,我知道你對樓蘭傾注了極大的心血,可有時候的形勢絕非人力奮勇可以逆轉。城失去可以再建,但人若沒了,無論如何都是挽救不來。”
範鄉一夥人均是訝異,“撤離樓蘭?”
“範兄在西域還應有容身之地?”曹棺問道。
範鄉半晌才緩緩點頭,他認可曹棺的道理,可讓他驀地準備撤離經營多年的樓蘭,難免還是心中不捨。
“三爺,你很多地方都讓我佩服,可如今你未免太悲觀些。”雲飛揚不解道:“我們擊敗了他們,城中有糧支援年餘都是不成問題……”
“飛揚,不用說了。”範鄉很有自知之明,明白曹棺的本事非同小可,能讓曹棺這般謹慎的事情,絕不能等閒視之,“你眼下立即召集城中的百姓……說讓他們做些準備……
他話音未落,神色遽變。
西方的天際陡然大亮,一道極為耀眼的光華霍地衝出地表,形成極粗的光柱定在了半空。
適才白光一閃即逝,眾人此番卻是看得清楚那白光竟如實體般凝聚延展,到了雲端之下時、白光頂端緩緩膨脹,不多時,光柱頂端形成比光柱約粗十倍的圓柱體,乍望去,光柱整體倒有點類似皇帝出遊時的傘蓋。
“那是什麼鬼東西?”雲飛揚叫道。他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可在望見空中光柱幻化時,還是忍不住的心驚肉跳。
眾人一樣的疑問,不過均知沒人能夠回答。
不想曹棺的眼皮劇烈跳動幾下,低聲道:“破天鼓?”
石來心中狂震。
在曹棺敘說往事時,在場的眾人中,唯獨他石來最清楚曹棺不是危言聳聽,曹棺還有點故意減弱眾人的懼意。事實上,曹棺雖是多加準備,但對能守多久絕不樂觀,而曹棺讓石來安排下的很多機關,甚至有同歸於盡的打算。
三爺從未有這般拼死的做法,三爺這般做,是說明敵人實在過於強悍!
敵人居然動用了破天鼓?
石來知道破天鼓、自鳴琴均是黃帝所傳下的開天闢地的利器,如今自鳴琴是在孫尚香之手其實是在女修的手上,而破天鼓本藏於雲夢秘地,卻被人偷了出去。
夜星沉、鬼豐命人取走了破天鼓!
如今破天鼓如自鳴琴般幻化驀地出現在半空,形成這般驚人的氣勢,莫非是夜星沉、鬼豐等人要對樓蘭發起致命的進攻?
“號令全部人手退下城頭!”曹棺突然叫道。
“什麼?”雲飛揚、鐵正異口同聲道,“所有人?包括守軍?”他們心中費解,暗想守軍亦是退下城頭,那敵人攻來怎麼辦?
“所有人,包括守軍!”曹棺幾乎吼叫道,他素來都是鎮靜自若,此刻卻終於有了緊迫,霍然站起帶頭向城下奔去。
眾人見狀,終於有了猶豫,他們雖是信任曹棺,可對曹棺這般奇異的行為還是無法理解。
範鄉迅疾站起,只是轉念間,就已喝道:“老夫說過,曹兄的命令就是老夫的命令。聽從三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