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便也不敢多問,只都恭敬答應著。
老先生告訴她; 他這裡的事兒大概還要月把時間,正好她可以收拾一下自己要帶的東西。末了又補了一句; “也不消帶太多了; 到了地方不一定合用; 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傅清溪心裡抖了抖; 冶世書院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連帶個行李都得“見機行事”。
回來路上陶嬤嬤挺高興,面上都是笑意,韓嬤嬤便道:“你不用忍著; 就笑出來嘛,憋得褶子都多了。”
陶嬤嬤從前是跟著韓嬤嬤的; 聽韓嬤嬤這麼說了,便笑道:“我就是高興; 說不出來的,就那麼高興。”
韓嬤嬤嘆一聲:“你命好; 跟了傅姑娘; 又知恩又有出息。看看你之前那位; 如今才真是不上不下,沒處吃後悔藥去了。方才咱們在外頭站著,也知道那位老先生在誇傅姑娘; 還要帶著出去遊學。這從前大姑娘不就是這樣被帶出來的?可這先生同先生可沒法兒比。也實在該你高興的。”
陶嬤嬤便說起傅清溪平日裡如何用功、如何自己給自己定規矩管著自己等話來。
兩位嬤嬤聊得投機,這裡傅清溪心裡全是接下來的打算。
自己這還有一個來月就要去冶世書院了,看老太爺這些年來的做派,恐怕往後自己能回府的日子不多的。這一走,姐妹們都大了,許多事兒說來就來,到時候自己得不得著訊息還兩說;便是得了訊息,能不能趕回來也說不準。——誰曉得這一雲遊就遊哪兒去了。
既如此,有些事情最好先做了交代。要說起來也挺有意思,當日自己是為了能立女戶才下了心要讀書的。又因為立女戶要銀子要身份,身份只能憑考試,銀子則去找了自己認識的人裡頭跟銀子最親的董九樞請教主意。就這麼一步步走上了數術分析之路。
到如今,手裡握著幾個不大不小的產業的乾股,又有十數萬兩的銀子在天一莊裡存著。也不過三年多光景,若是跟三年前的自己說,有朝一日會能到這樣程度,恐怕說什麼她都不會信。自己覺著真是遇著了太多良師諍友,真是氣運加身,才能走到了今天。只陶嬤嬤卻說,只她那用功的樣子,想想都覺著滲人,卻不是能單以年景記的。因尋常人就算用功,也沒有她這麼嚇人的。
可自己起步就不如人,又沒有個親長兄姐能一直指導,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一樣的時間裡學得比旁人多,想得比旁人透,這才能有一點相對進步的可能。若不然,便是同人家一樣的努力,底子就差著了,哪裡還有趕超那一日?好在出身不是自己能選,這之後的用功努力卻是自己能做選擇的,這才是天無絕人之路的本意吧……
晚間想先找柳彥姝說話的,想了一回,還是先讓人往董家鋪子上送了信去,只問董九樞什麼時候能撥冗一見。
轉天董九樞就特地從書院裡趕過來、,外頭一報,傅清溪還帶著陶嬤嬤一塊兒去頤慶堂花廳見了董九樞。這回老太太派的親長嬤嬤都只在遠遠的地方站著。
董九樞一見了傅清溪便道:“怎麼了?這是要走了?也是,算來你們也快開學了,敖州也不算很近,早點出發也好。”
傅清溪搖頭道:“老先生說先帶我各處走走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去敖州呢。”
董九樞一愣,嘆道:“真不愧是親傳弟子。這就帶去遊學了?嘿,多少人等個七八年也未必能等到這日呢。何況,你跟的那先生,我打聽了。莫怡,莫陶然,崑崙書院裡都管他叫陶然子,那是崑崙數術一道首屈一指的人物。倒是有幾個入門弟子,這上來就親傳的,還真沒聽說過。你這能耐,你這運氣,我也是服了。”
傅清溪心裡亂糟糟的,嘆道:“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還得接著學,可不敢懈怠……”
董九樞樂了:“得得,知道你跟的先生是個老先生,你也不用一下子就這麼老氣橫秋地說起話來!說吧,尋我來什麼事兒。對了,這個你先看看,這是製衣坊頭一期給你的分紅,已經劃到你天一莊戶頭裡了。”
傅清溪掃了一眼,斟詞酌句道:“正是想同你商量一下這個事兒。”
董九樞痛快道:“你說。”
傅清溪想了想,才道:“這製衣坊,除了最開始跟你一起胡說八道做的那些分析,後頭的事兒全沒有我的功勞。這股份我本不想要的,不過這會兒我另有一個主意,你聽了先彆著急,聽我說完可好?”
見董九樞點頭,她才接著道:“若是可以的話,我想把我手裡的這點股份轉給柳姐姐。你先別急,你聽說我。一則這個股份給我,我與製衣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