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等腰間都配著香囊?那裡面想來便是避毒藥物了。至於除了毒藥之餘有沒有用巫術,就要問過陶姑娘才能知道了。”
歐競天點了點頭:“這回去的路上只怕不會太平。”
果不其然,楚王車駕才出了皇宮,走上天衢大街,繁華的天衢大街上原本熙熙攘攘和和樂樂的平民忽然變成了面目猙獰的匪徒,十八般兵器齊舉,向著歐競天的車駕招呼,甚至還有人動用了雷彈子。天慶朝火藥稀缺,雷彈子只有皇家才有配備,若是民間敢私藏私造便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此刻出動雷彈子顯然是抱定了將歐競天夫婦置於死地的決心。
然而馬車被轟炸的面目全非,護衛隊也被趕散,殺手們便發現已經中計:馬車是空的!
此時再想抽身已經來不及,慶都府尹和巡檢司已經派了兵馬包抄過來,這些殺手慌而不亂,準備且戰且退,然而防禦陣型還沒布好,便覺得腹中絞痛,登時七竅流血而死,無一活口。
與此同時,西府大街也有一輛普通馬車遭遇伏擊,刺客極為精明一發現馬車是空的立即退走,並無傷亡,只留下一地箭矢。
東四胡同也有一乘四人小轎遇伏,四名轎伕斃命,護衛擒獲一名殺手未及訊問口供,殺手便毒發身亡。
歐競天端坐在楚王府內書房,一邊閒閒看著送到手邊的資料,一邊問慕清妍:“如何?”
慕清妍不答,只專心和崔先生研究她從壽安宮偷偷帶回來的毒藥和歐競天從六公主身上順手牽羊牽來的香包。
陶小桃也已仔細檢查過他們進宮時所穿的衣物,配了藥方叫他們洗過澡換過衣服,道:“的確有人用了巫術,還是以自身精血所養的噬魂,若不是我在這裡,哪怕你們躲過了這幾場刺殺,又有崔先生解了毒,只怕還是難逃一死。”
守在旁邊的阿智神色一變,凜然道:“噬魂是禁術,怎麼……”
“禁術怎麼了?”陶小桃冷笑,“人都是這樣,你越是禁制他便越想知道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禁術不是巫術的一種嗎?而且還是極為厲害的一種巫術!正因為是禁術,那人便以為早已失傳,世間只有他一個人會使,施展起來也就毫無顧忌了!”
阿智第一次在陶小桃臉上見到了哀傷神色,心中一顫,這個嬉笑怒罵的姑娘心底到底埋藏了多少不為人所知的辛酸?
“好在,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陶小桃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敢在孔聖人門前賣字畫兒,我管教他肉包子打狗……呸呸呸,不是肉包子打狗,二位別介意哈,我是說管教他賠了夫人又折兵!”
歐競天又對阿智道:“放出風去,就說楚王和王妃在回府途中遇襲,身受重傷,只怕十天半月都起不來床,至於來龍去脈,你知道該怎麼安排。”
阿智點頭:“是。”轉身出去安排。
崔先生已經給了慕清妍最重要的提示,微笑道:“你的書本知識已經足夠豐富,所欠缺的不過是經驗。我這裡有一本脈案,記錄了許多疑難雜症的表象、脈象以及治療方法,你拿去參研。我終究不能留在王爺身邊一輩子,難得你有這個天分和耐心。”
慕清妍雙手接過那本厚厚的手抄線裝書,恭恭敬敬跪下叩首:“雖然您沒有收我為弟子,但我一直將您視為師長。”
崔先生拈鬚微笑,老實不客氣地受了她的大禮。
歐競天含笑看著,有些嫉妒地道:“阿智求了那麼久,崔先生只肯傳授他如何給死人驗傷,你能有這個緣分,福分匪淺!”
慕清妍站起身微笑:“是啊,連董太后都說我有福氣呢。”
歐競天不懷好意的在她小腹上一掃,並不答言,慕清妍卻自己紅了臉,這才醒悟,董太后說的福氣不是指的她而是她腹中那個子虛烏有的孩子。
董太后薨逝對天慶來說無疑是一場地震般的大事,便是對整個九州大陸來說也是一個轟動性事件,雖然董太后也算高壽,但是她一生久歷腥風血雨,年輕時更曾輔助先帝剷除威脅帝位的幾大權臣,治理後宮更是雷厲風行手法酷烈,儘管近些年來董太后安養後宮已經不常出現在天慶乃至各國傳聞中了,但對這樣一位鐵腕太后的離世,不論天慶還是諸國都充滿了各種感慨。
興慶帝一生雖然並無甚大的建樹,但他卻是董太后一手教養出來的,即便他即位後便已勤政,可外人看來,他的為政能力還不及董太后十分之一,一遇大事不能決斷,還要請董太后予以指點。所以在天慶朝以至諸國,積威甚深的不是這個也早已步入晚年的興慶帝,而是董太后。
也因此,董太后薨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