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思考了一陣說:“我在他們眼中,充其量也就是個小蝦米,況且,明面上我可是平岡龍一的人。”
“馮先生,你雖然不會釣魚,但你總該瞭解,小蝦米有時候是可以作為餌料用的,並且這種小蝦米做的餌料,往往能夠釣上來大魚。”佐爾格說出了一番很有哲理的話。
“很有道理啊!”馮晨佩服地點了點頭。
“所以我認為,你同今井武夫的認識,不是偶然的不期而遇,而是今井武夫同樣也想結交你,想拿你做餌料。”佐爾格說道。
“拿我做餌料?”馮晨問道。
“對!他們就是想把你當做餌料用。”佐爾格說。
“我還是不明白。”馮晨搖了搖頭。
“慢慢你就會明白的。”佐爾格賣了個關子。
“佐爾格先生,那你說我們該怎麼應對這個‘釣魚’計劃?”馮晨也不想再追問,為什麼佐爾格會說,今井武夫想拿自己當餌料。
“兩種辦法。”佐爾格說。
“噢?哪兩種辦法?”馮晨問。
“第一種辦法就是把整個‘釣魚’計劃竊取到手,公諸於世,但這種辦法難度非常大。”佐爾格說。
“那另外一種辦法呢?”馮晨問。
“呵呵,另外一種辦法很簡單,就是把魚驚走,把水攪渾,這樣釣魚人自然就釣不到魚了。”佐爾格微微笑著說道。
“我認為還是第一種辦法可靠些。”馮晨端起咖啡杯子喝了口。
“可是這個辦法很難辦到,我找你,就是想商量個萬全之策。”佐爾格望了望馮晨。
“我在考慮,你剛才說的,今井武夫想拿我做餌料,我認為很有這個可能,只是我一直在想,他們用我這個餌料去釣誰你?”馮晨一直在想著佐爾格那句,今井武夫想把他當餌料的那句話。
“終於想明白了?”佐爾格問。
“今井武夫昨天曾經建議我,讓我去東京醫院看望汪精衛,但我拒絕了。”馮晨回答道。
“幹嘛拒絕呢?”
“我認為太貿然了,不過,今井武夫答應,幫我和高宗武之間牽線搭橋。”
“高宗武?國民政府外交部亞洲司司長?”
“對!就是他。”
“他也在東京?”
“是的,汪精衛來東京治病,就是由高宗武出面聯絡的。”
“看來魚兒聞到了香味了。”
“我也是這樣認為。”
“馮先生,我覺得你一定要抓住機會,透過高宗武,可以接觸接觸汪精衛,探探他的底細。”佐爾格建議道。
“不能急,太急了會讓別人起疑心的。”馮晨說。
“是的,但汪精衛在日本,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佐爾格點了點頭說。
“今井武夫答應,這幾天就幫我約高宗武見面,由高宗武把我引薦給汪精衛比較合適。”
“好,就這樣定,我們雙管齊下,你主動接觸汪精衛,探聽一下他的想法,我這裡安排索尼婭,設法接近今井武夫,爭取從今井武夫那裡,把整個計劃搞到手。”佐爾格在馮晨臉上掃視了一眼,做出了決定。
“索尼婭那裡需要我配合嗎?”馮晨問。
“需要的時候,我會聯絡你的。”佐爾格說。
其實馮晨自從認識索尼婭以來,對這個話語不多的俄羅斯姑娘,印象特別的好,所以馮晨內心深處,對佐爾格讓索尼婭出面,用美人計竊取計劃,有些隱隱的想法。
“馮先生,你同今井武夫接觸時,要是影佐禎昭在場,一定要千萬注意。”佐爾格提醒著馮晨。
“為什麼?”馮晨問。
“這個人心思慎密,疑心很重,又特別的自負。”佐爾格回答說。
“看來‘釣魚’計劃,很有可能是影佐禎昭負責制定的,今井武夫只是負責實施這個計劃而已。”馮晨分析道。
“我很贊同你的分析。”佐爾格點了點頭。
馮晨很重視佐爾格的提醒,影佐禎昭的疑心和自負,馮晨剛剛到達東京的那天就已經完全領教了。
後來馮晨又慢慢了解到到,從大阪道東京的火車上,找自己麻煩的那兩名乘警,實際上是影佐禎昭安排的,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影佐禎昭行事慎密。
三人在咖啡廳聊得很晚才結束,整個晚上,也就是佐爾格同馮晨在那裡商量著對策,索尼婭安靜地坐在旁邊,一言沒發。
馮晨懷疑,是不是因為佐爾格讓索尼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