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下車方便的劉金喜,去了那麼久還沒有回來,這讓方曉曼有些懷疑和不安,她心裡一陣發慌,一個激靈,從副駕位置上坐直了身子。
“鄭亮,你快去307房間,通知阮隊長和張隊長兩人,行動取消,立即撤退!”方曉曼嚴厲地下達著命令。
鄭亮也感覺到不對,毫不猶疑,立即抽出腰中的手槍,拉開車門跳下了車子。
可是,已經晚了。
此時,幾輛巡捕房的車子,拉著警報,呼嘯著,快速駛向滄州飯店,從車子上跳下來大批全副武裝的巡捕,朝著飯店內蜂擁而入。
“鄭亮,快回到車上!”情況有變,方曉曼拉開車門,朝著鄭亮喊了一聲。
鄭亮轉身回到駕駛室內,把車子啟動。
“你把車子朝著前面再開一些,不要熄火。”方曉曼命令道。
鄭亮聽到方曉曼的命令,緩緩把車子朝著滄州飯店門前又開了大約100米左右,沒有熄火,停了下來,兩人密切關注著滄州飯店方向的動靜。
“劉金喜是什麼時間跟著阮隊長的?”方曉曼問道。
“大約一個月前,這個劉金喜特別會拍馬屁,阮隊長非常信任他。”鄭亮回答說。
正在這時,滄州飯店門口,大批巡捕,已經押著阮清源和張鐵膽走了出來,兩人被巡捕們推搡著押進了車子內。
緊接著,幾輛巡捕房的車子,再次呼嘯著離開了滄州飯店。
情況突發,方曉曼知道,今晚的行動算是徹底失敗了。
這是上海淪陷後,軍統人員第一次被捕,方曉曼毫不猶豫,馬上命令鄭亮,把車子開回愛多亞路上的中匯銀行大樓,她要把這個緊急情況,立即彙報個馮晨。
方曉曼來到三樓,見馮晨的辦公室裡仍然燈火通明。
此時,馮晨和許劍還在辦公室裡焦急地等待著方曉曼的訊息,這畢竟是情報組首次針對偽“維新政府”成員的暗殺行動,成功與否,對大家計程車氣非常重要。
“組長,不好了,張鐵膽和阮清源被巡捕房逮捕了?”方曉曼垂頭喪氣地彙報道。
“什麼?張鐵膽真的落水了?”馮晨吃驚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首先想到的是張鐵膽把訊息透露了出去。
“不是,很可能是阮清源帶過來的助手劉金喜走露的風聲。”方曉曼搖了搖頭說。
“劉金喜人呢?”馮晨問。
“跑了。”
方曉曼心裡感到非常懊惱,她非常自責,當初為什麼不讓鄭亮跟著劉金喜呢?哪有那麼巧合,關鍵時刻劉金喜要去方便,大意,自己純粹是太大意了。
“張鐵膽倒是無所謂,阮清源可是少將軍銜啊!他掌握的東西很多,這件事情必須立即電告總部的戴長官,我們要馬上拿出個營救方案。”馮晨皺著眉頭說。
因為阮清源之前還兼任著別動隊的遊擊縱隊司令,所以他的軍銜同馮晨是一樣的。
全面抗戰爆發以後,蔣介石根據形勢需要,任命了很多少將,有的少將手下無兵無卒,甚至是光桿司令一個,但少將畢竟是少將,必須設法營救。
軍統局二處的戴笠,雖然軍銜也只是個少將,可他下面領導著一大把的少將,因而,在全面抗戰初期,不少司令級或將軍級的軍統頭目,往往是親自握槍去執行刺殺任務的。
這點,其實不必驚奇,這也是蔣介石的一種用人手段,這就象軍長、師長級的飛行員駕機參與空中決鬥一樣,該是一件平常事。
馮晨考慮到,阮清源的被捕,可能牽連面很大。
“曉曼,許劍,你們兩個人連夜著手去通知相關人員,只要是同阮清源和張鐵膽有聯絡的人,都必須轉移潛伏。”馮晨考慮著,萬一這兩人反水了,後果會不堪設想。
方曉曼和許劍離開以後,馮晨抓起桌上的電話,直接給巡捕房督察長劉紹奎打了過去。
“紹奎嗎?是我,馮晨。”電話很快接通了。
“馮先生呀,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電話中傳來劉紹奎的聲音。
“今天晚上滄州飯店的事情,你知道嗎?”馮晨直接了當地問道。
“知道,我也到現場了,剛剛回來不久。”劉紹奎回答說。
“那兩個人打算怎麼處理?”馮晨問。
“有點不好辦,今晚是捕房的法國負責人布朗特接到的情報,他親自負責抓捕的,人抓到以後,日本憲兵司令部立即就有人過來,要求引渡,被布朗特拒絕了。”劉紹奎告訴了馮晨一個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