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嗎?
若薇宜嗔宜喜的菱唇,始終噙著抹笑意。寧紀是她今晚的男伴。
身著白色燕尾服的他,看起來格外瀟灑俊朗,會場裡的男性賓客,沒一個及得上他的出色。怪不得女士們的眼光有八成繞著他轉,滿足了若薇的虛榮心。
寧紀是她的。
經歷了漫長的等待,耐心的以書信聯絡,寧紀終於在兩年前學成歸國。因為之前的通訊,寧紀對她有種特別的情感,是種混合了兄妹之情的寵溺。他與家裡的成員同樣歡迎若薇隨時來寧家,將她視為寧家的一分子。
這份認同,填補了若薇渴望家庭溫暖的心靈空虛。其實早在寧紀回國之前,她只要一有空便常往寧家跑,承歡雲秋膝下,享受她慈母般的關懷。寧家上下,包括生性嚴肅的寧父,都對她十分喜愛。久而久之,她對寧家產生的歸屬感,儼然是一種強大的磁性,吸引若薇不斷的靠近。
她想嫁給寧紀,名正言順地成為寧家人!
這個意念隨著時光流轉,而茁壯、強大。只是礙於與夏曄的約定,若薇沒有採取任何行動,直到父親為她舉辦二十歲的生日宴會,才邀請寧紀當她的男伴。
寧紀贈送玫瑰花拱門的舉動,令她芳心暗喜。人家說,玫瑰代表愛情,寧紀送她這麼多玫瑰,是否表示他對她亦有情意?
她眉目含情地凝視他臉上宛如刀斧鑿出般堅硬的線條,從割悍俊朗的粗獷臉龐散發出的無與倫比的高貴儀態,令她不自禁地著迷。
父親說,寧紀做事風格強悍,自從他加入寧家名下的群智集團,公司業績迅速成長了一成,是商場新竄起的黑馬。父親還說寧紀一旦人主群智集團,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同時暗示她好好把握寧紀。
她當然會把握啦。若薇唇形美好的嘴角輕輕揚起,清澈如秋水的眼瞳閃爍出夢幻般的幸福光彩。
她已經作過無數寧紀妻子的美夢了,也做好成為寧家媳婦的準備。
一抹自信從若薇眼裡升起。
從寧紀驚豔的眼光中,她看到自已的美麗。精心打扮只為了寧紀乍見她時,俊眸裡迸射出來的讚賞。那抹光輝照亮了她的生命,數年來的努力終於有了代價。
其餘賓客的眼光,是額外紅利。若薇知道這襲白色的香奈兒禮服,將她凝脂般的肌膚襯得膚光如雲。禮服簡單的剪裁,勾勒出她年輕、美好的身段。再搭配腳上的高跟鞋,使她像白玫瑰般清純高雅、雍容尊貴。
霎秋送她的鑽石髮夾,在美髮師的造型下,盤住她鳥雲籠密的秀髮,只留幾綹髮絲傭懶地圈住她飽滿的瓜子臉。
若薇知道自己是美麗的。
但女人不能空有美麗的外表,還需具有高貴的儀態及美麗的靈魂。從初見寧紀的母親池雲秋那刻,若薇就明白這點。和雲秋長久相處,若薇揣摩了她養尊處優的高貴,和生活上圓融的處事手段,經過不斷的練習後,終於有了今日的成就。
她的每個儀態都是完美無瑕,而這一切都是為了成為寧紀的妻子。
猶陷在幻想中的若薇,嘴角浮著淺淺的笑渦,作著美夢。突然,一道強烈的電光闖入她的夢幻世界,她被逼得睜開眼面對。
扇子般的發翹長睫揚起,秋水似的眼瞳裡浮著淡淡霧氣,像個從童話故事裡走出的公主。只是,當她看清那道電光的來源時,如遠山青翠的秀眉倏地蹙起,眼中的霧氣散了,挽在寧紀臂彎裡的玉臂僵硬起來。
寒意來自那對交織著冰冷與火焰的眼瞳,夏曄玉樹臨風的屹立在畫廊連線宴會廳的入口——玫瑰花拱門之下,穿著名家剪裁的黑色燕尾服的頎長身軀筆直站立,流露出一股王者氣勢,吸引著與會者——尤其是女性——的眼光。
若薇無法轉移視線,或者說,無能將目光焦點從兩人的對視裡移動,像被吸進深幽無垠的黑洞裡,難以逃開。
她被迫注意到他俊美無疇的容顏有多迷人,見過的男人中,沒一個及得上他的美麗。算算他們有半年沒見,聽寧紀說,夏曄為夏氏在矽谷的投資忙得焦頭爛額,可他年輕的臉容上看不出絲毫為歲月摧殘的痕跡,冷峻的明眸裡也沒有一絲心力交瘁的跡象。
奇怪,她怎麼看得這麼清楚?兩個人不是隔著大票的人群嗎?這會兒,她連他總是帶著嘲諷意味的微勾唇角都看見了,為他迷人的笑窩感到悸動。還有,那頭整齊來在他腦後的及肩長髮,每根黑得發亮的髮絲也分外分明,甚至他好聞的古龍水味都是清晰可聞。
“夏曄。”直到身邊的寧紀熱情地伸手握住她身前的男子遞出來的修長有力手掌